窗口有血迹!”
忽然间,当门外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后,在窗子一侧,有人急急的呼唤了一句,透过月光的倾洒,锦流年余光能够辨别到,窗外的人此时正倒挂金钩在窗口探查着。
他并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这女人此时已经身在房中,眼下他也只能伺机而动,等待那些人离去后,才好再行打算。
“大爷,你好坏!”
麻酥酥的声音突然从寂静的房间中响起,锦流年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麻,脖子上也有一双手顺势攀附而上。
女子娇柔的嗓音在黑夜中尤为醒目,果然她的声音响起后,窗外的人暂时没了动静。
锦流年盯着眼前的女子,眼眸越发冷厉,虽然他知道这也许是她声东击西的伎俩,但是她整个人此时都伏在他的胸口上,令他没由来的极为别扭。
“该死的,人跑哪去了?”
房顶的人似乎恼怒的吼了一句,自然声音也是压的极低。脚踩着砖瓦的声音,咯吱咯吱充斥在酒楼上空,倏然间锦流年和女子都身形一僵,因为他们听到了某种可能会泄漏一切的声音。
房顶的砖瓦渐渐被人从上面掀起,清辉的月光投射在漆黑的地面,外面之人先开三块砖瓦后,便有人透过房顶向房内看去。
女子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当第一块砖瓦被人掀开之际,她猛地扑在锦流年的怀中,双手用力将锦流年的头拉到自己的面前,在房顶之人还没来得急探视的时候,红唇就覆在了锦流年的薄唇上,微凉的触觉让两人都为止一怔。
在锦流年微愣的瞬间,女子的口中渐渐发出呻-吟声,娇柔溺骨的喘息声,似乎让房顶之人也看愣了一瞬,但很快房顶的几个男子相互摇头,砖瓦被恢复原样后,衣袂扑簌簌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似乎还夹着一人凛冽的语气,“去别的地方找找!”
也难怪他们对这间房尤为在意,那血迹恰好就是在这里出现又是在这里消失的,如果不是她逃跑了,那必然就是被人所救。
外面之人离开后,锦流年一把就将女子从身上推开,眼眸中怒气腾腾,哪怕是在黑暗的厢房中,女子似乎也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骇人气势。
“对不起,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女子倏地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独留锦流年站在原地,愈发的阴冷沉寂。
*
翌日
冬日清晨的骄阳渐渐驱散墨空,当女子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就看到锦流年正坐在桌案边闭幕假寐,外面清亮的光晕氤氲在他的身上,君子清淡如水的感觉,瞬间席上心头。
“醒了?”
锦流年倏然睁开眸子,清浅的眸光不见一点疲惫或是迷蒙。正色的转眸睇着软榻上的女子,仿若对一切都淡漠的性子,令人感觉到十分疏离生冷。
“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吃药吧,吃完药能走的话,就尽快离开!”锦流年对于女子的抱歉丝毫没有回应,只不过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
这女子的提及,再次让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幕,那种彼此唇角的都带着微凉的触觉,让他心里五味陈杂,尤其是那种说不上的感觉,才最恼人。
女子半垂着眸子,从软榻上支起身,余光看到榻边的矮桌上正放着浓黑的汤药,刺鼻的药味也瞬间席卷了她的鼻尖。
女子捏着鼻子带着少许的厌恶,特别是看到碗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啥,也不怪她反应这么大,谁让她从小就不爱喝药。
女子的举动并未引起锦流年任何的关注,只不过当她抬起手臂想要坐起身的时候,才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心头一热,再次看着锦流年,“谢谢你!”
“吃药!”
锦流年生凉的两个字直直的砸在女子的心头,她的过分示好,在锦流年这反而得不到任何回应。
女子清愁浅蓄的眉宇颦蹙,略显挣扎的眸子在看着锦流年的时候,闪烁了片刻,随后忽然说道,“公子,叫我凌素就好!”
凌素话音落下,正想着等待锦流年回答的时候,却听到哐当一声的响动,抬眸看去,房间中哪里还有锦流年的身影,只剩下充斥在空气中恼人的药味。
凌素坐在软榻上,目光复杂的看着汤药,房间中安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凌素微微蹙眉,旋即一咬牙就端着汤碗一饮而尽。
现在她不再是凌家的大小姐了,眼下要想回到凌家去,她只能让自己尽快康复。凌香,你好样的,竟然要花钱买我的命!
这厢凌素在房间中情绪抑郁,而另一边锦流年走出酒楼后,再次直接走向了小镇的外围。在这里的每一日,似乎去冰凉的湖边垂钓,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而锦流年自然也知道,在他离开酒楼的瞬间,身后就有尾巴一路跟随,不过他本就不想搀和到任何江湖事情当中,所以也权当没看见这些暗中尾随的人。
湖边,那只竹竿依旧静静的躺在石头上,由于夜晚冷风的侵袭,此时上面染上了淡淡的白霜。锦流年掀开披风坐下,和每一日的举动一样,白茫茫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孤影垂钓,不问世事!
“金公子 好雅兴!”
果然,不多时句出现在湖边的白笙,边走向锦流年边说着,而背对着他的锦流年,恰好嘴角也闪过讥讽的暗嘲。
“白公子,真巧!”
锦流年回身看着白笙,想来刚才那几个尾巴,应该其中之一就是白笙的。至于剩下的,也许就是昨日在酒楼中,其他的江湖人士的。
现在,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果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想搀和,却不代表会有人放过他!
“金公子莫要生气,方才白某离开酒楼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有人在你身后尾随,所以这一路上帮你解决过后,就恰好看到了你在这里!徐风,把他们带上来!”
白笙说的煞有介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徐风和其他三名随从果然就压着四个人走了上来。其中三人看到锦流年的时候都眼光闪烁着慌乱,而唯有一人,低着头似乎极力的想要降低存在感。
“你怎么来了?”
锦流年的目光在另外三人身上划过之后,便定在一个身形娇小之人的身上。而随着他的询问,白笙也顿时眼底闪过好奇,上前一步将那人低垂的头抬起,蓦然看到一双噙着楚楚可怜的眸子时,显然有些诧异。
“怎么是个女人?”
他白笙行走在花丛中数十载,即便这女子身上穿着的衣物极为不合适,袖口甚至还在手腕上挽了两圈,但是女人独有的馨香和体形容貌,白笙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我…我来找他的!”凌素随手指着锦流年,见他脸颊上带着不悦,只能咬着下唇低下了眸子。她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他的衣裳,谁让他一声不响就走掉,她身上也没钱,又累又饿,酒楼里的其他人她也信不过,只能穿上他的衣物出来找他了!
“金公子?原来还有美人在侧,看来白某是多虑了!那这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白笙指着其他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似乎对于这种管闲事的举动丝毫没有什么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