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
顾潇然看着恶来,眼中是满满的探究之色,似是有太多的疑难想让他帮忙解答,恶来迎上这样的目光竟微微地有些躲闪,可顾潇然却没有在这里询问任何事情,她只是极为平静地说道:“嬣嫔娘娘伤了手臂,还是即刻传疾小臣来诊治一下吧。”
“是!”恶来转身看向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去传疾小臣到嬣嫔娘娘的寝殿!”
躲过了顾潇然的质问,恶来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又恭敬地说道:“两位娘娘还是早些回寝殿休息吧,这里不安全!”
顾潇然来到杨禄嬣的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温和地询问道:“禄嬣妹妹,你的手臂怎样?”
被顾潇然如此拉着手,杨禄嬣微微一怔,想起方才她们两个的谈话内容,难免有些动容,她微笑着说道:“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
见两位娘娘相携离开了后山,恶来转眸看看正跪在地上的刺客,眸色变得森冷:“把他押下去!”
吩咐完这些,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方才这刺客一定与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她没有问他关于陶然居的事情,不代表她就不会问,这下可难坏了恶来,一面是帝辛,一面是帝辛无比宠幸的贵妃娘娘,他究竟该如何拿捏这里的分寸啊?
单单是想着就已经令他头晕脑胀了!
寝殿内。
“贵妃娘娘请放心,嬣嫔娘娘只是轻微的磕碰,并未伤及骨络,修养一两日便会痊愈了。”
顾潇然听着疾小臣的话后,终于放下心来,她说:“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臣告退。”
疾小臣走后,顾潇然来到杨禄嬣身边,舒心一笑说:“还好只是轻伤,不然我会内疚死的。”
杨禄嬣怔怔地看着顾潇然,捕捉到她眸子里的温暖神色后,突然笑起来:“你真是一个无法令人讨厌的女子,怪不得帝辛那样宠爱你。”
顾潇然也莞尔一笑:“你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女子,所以,也有一个人对你全心全意。”
“你不准备揭发我?”杨禄嬣问。
“你在不确定我会不会揭发你的时候还舍身相救,我若真的揭发了你,岂不是恩将仇报?”顾潇然笑的绝美,语气轻快,似是再与她开着玩笑。
杨禄嬣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救你的时候只是出于本能,并不是想因此讨好你,更不是想让你觉得亏欠我而放过我。”
顾潇然轻轻握起她未受伤的那只手,清亮的凤目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道:“正因为你的善良,才更应该得到真爱。”
“谢谢你!”杨禄嬣突然说道。
“我也要谢谢你。”顾潇然笑的像是沾染了晨露的花朵,清新怡人。
“为何要谢我?”杨禄嬣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潇然。
“因为我与你虽同是嫔妃,却立场不同,我可以因此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
“朋友。”杨禄嬣暗自咀嚼着这两个简短而又承载了太多东西的字。
她再次感叹顾潇然为帝辛的付出,虽说她生在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却也向往着一对一的爱情,若是尤浑同样姬妾成群的话,她定然不会再与他纠缠。
可眼前的女子,甘愿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接受那么多的莺莺燕燕,还要时刻提防着她们因嫉妒而做出的极端行为,究竟要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灵才能承受如此多的潜在威胁?
她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离开杨禄嬣的寝殿时,顾潇然看到了已在殿外恭候多时的国师,今日是第三次沐浴,地点在天泉宫的第三个小型宫殿内。
褪下一袭华服,顾潇然再次沐浴在天泉池水中,国师依旧振振有词地念着卜辞,一切照旧,半个时辰后结束了沐浴礼。
走出天泉宫后,国师突然叫住了顾潇然:“贵妃娘娘请留步。”
顾潇然转身看她,莞尔一笑道:“不知国师还有什么事情?”
“可否与贵妃娘娘小酌几杯?”国师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丝毫的语气。
显然,她突兀的邀请是顾潇然始料未及的。
她微微怔了一下,在那张超凡脱俗的面庞上搜寻不到一丝丝的用意,她始终淡淡地,总是那样深藏不露,让顾潇然难以捉摸她心中所想。
可她却知道,国师并不是一个草率的人,她在决定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今日的邀约,定也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