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蓝漓看看天色,说道:“这会儿该出了龙德殿,准备用晚膳了吧,姐姐要不要去龙德殿请陛下?”
“不要。”顾潇然连忙拒绝蓝漓的提议。
“可是那些嫔妃们肯定一早就等在那里准备拉着陛下去她们的住处!”只是想想,蓝漓便愤愤不平,“现在是非常时期,诸侯与大臣们都在盯着宫中的事情呢,或许陛下也会顾及到这些不去拒绝她们吧?”
顾潇然一怔!
帝辛会顾及那些而接受她们的示爱吗?
这个念头仅仅在顾潇然的脑海里闪了一下,便又被她奋力甩开,即便帝辛如此做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他真能顾全大局,或许是她最想见到的结果吧,思于此,她的眼神不禁暗淡了下来,她还真是个矛盾体。
“若是这样,就更不该去了。”说完,她淡淡地抿紧了唇,径自朝寿仙宫走去。
面对顾潇然的决绝,蓝漓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杜婠趴在帝辛坚硬的背脊上哭诉着,瘦弱的身躯随着每一下的抽泣而颤动,抽泣愈来愈烈,仿佛将她连日来所有的委屈一并化作泪水涌出来,想用这种最无力的方式得到他的注意。
只要不再那样冷漠,能正脸的瞧上她一眼,哪怕是同情也好,她都会万分感激。
面对她卑微的祈求与无助的抽噎,帝辛缓缓吐了口气,英俊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情绪,始终平静如初,如同一汪无波无澜的水面。
他薄唇紧抿,须臾平静地说道:“松开。”
短短的两个字里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这不是征求她的同意,而是命令她,杜婠心底咯噔一下,显然已被帝辛的威严震慑道,可她仍旧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急切地说道:“不,臣妾爱着陛下,从第一眼开始便无法忽视陛下,请陛下不要对臣妾如此无情好么?”
杜婠的手依旧紧紧地搂着帝辛的劲腰,声音里满溢着无助与恳求,她在竭尽全力地争取着这个不曾属于过她的男人,哪怕有片刻的温存是针对于她的。
虽是这样紧紧地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嗅着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浓郁的男性气息,可她却仍旧有着一股犹如身陷冰窟般寒冷的错觉,因为他的冷漠是发自内心的,一寸一寸从心底渗透出来,是根本无法焐热的。
杜婠心里充满了绝望。
薄凉的唇角抿成一线,那双深谙的鹰眸里更是充斥着两道寒冷又不耐的流光,他见杜婠不准备放手,鹰眸遂即一凛,狠狠卸下腰间的手。
杜婠惊叫一声,手腕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一跳一跳的疼更加让她明白了她在帝辛的眼里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待她抬眸时,那抹高大欣长的绛紫色身型已然与她拉开了距离。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责备的话语都不愿与她说似得,就这么走了,在她视线所及的方向越来越远,直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杜婠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宦官凑了上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婠嫔娘娘还是请回吧。”
说完,宦官十分同情地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疾步追向帝辛。
“娘娘……”杜鹃缓缓走了过来,看着杜婠梨花带雨的样子就忍不住为她心疼。
杜婠没有理会杜鹃,眼神没有聚焦地望着帝辛消失的方向,无力地跌坐在地。
无尽的羞辱、愤怒、嫉妒一并涌上心头,像是一套极其残忍的酷刑不断折磨着她的身心,她咬紧下唇,强烈的心痛已经让她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直到嘴唇缝隙中渐渐溢出一抹殷虹,杜鹃惊诧地看着她:“娘娘……”
杜婠径自起身,因悲痛而浑身颤抖着,她艰难地迈着步子,无视周边过路宫人的冷嘲暗讽。
她已然成为了宫中人尽皆知的笑柄,便不在意今天再被他们笑话,若是得不到帝辛的|宠|爱,她在这宫中又有什么生活的意义?
女人是虚荣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想要据为己有,哪怕会因此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哪怕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大多数女人。
平时一个看似沉默温柔的女子若是被虚荣与愤怒占据了整个大脑,自然就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一刻,杜鹃在杜婠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令她畏惧的流光,这是杜鹃在她身边服侍多年从没见到过的眼神,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却知道,此时此刻,在她心底却有着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