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即便不会博得帝辛的称赞,只要离开这里她也不会被罚,随即吁了口气径自走到灶台前。
刚刚逃过一劫的辰巳连忙上前与她打下手。
不过一刻钟,蛋羹就已蒸好,香喷喷的味道随着盖子的打开而溢了出来,丝丝缕缕飘进庖长着鼻子,他似乎也松了口气,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亦挂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弧度,可当他看向顾潇然时,脸上的表情却又变得严肃起来。
须臾对辰巳吩咐道:“辰巳,你随她一道去嘉善殿。”
“是!”
顾潇然见辰巳一直在抖,便亲自端起托盘,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紧张,淡然的仿佛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身临险境却又处变不惊的样子隐隐的透着一股高贵,而这抹高贵是宫中婢女身上没有的。
庖长突然很好奇地看着顾潇然,问道:“看着你面生,你是新来的?”
顾潇然提了口气,微微作揖道:“回禀大人,奴婢是新来的。”
“何日来的,本大人怎的没有一丝印象?”
顾潇然一惊,面色始终如一,淡淡道:“大人,这羹快凉了。”
“你们去吧。”
“是,大人。”
出了庖屋,辰巳先前的恐惧似乎平静了一些,他跟在顾潇然身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感恩:“姐姐,你确定陛下会喜欢这道菜吗?陛下若是不喜欢你我是不是要一起受那肉刑?”
顾潇然淡淡地抿抿唇,微笑道:“怕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若结果无法选择,倒不如自己争取。”
辰巳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似是明白了顾潇然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明白,索性他就不想了,然后转开话锋道:“我倒觉得陛下定能喜欢姐姐送来的肴馔,闻上去香喷喷的,就连打翻的那碗也不及这万分之一。”
顾潇然莞尔一笑:“你这小子真是贫嘴。”
“我说的都是实话。”
“记住,在这宫里当差如同走在悬崖峭壁,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方才我在这里暂可保你,倘若我今日不在,你定要受那劓刑之苦。”
“姐姐教训的是,辰巳记下了!”
“记下便好。”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消片刻,便来到嘉善殿门口,顾潇然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辰巳差点撞到她身上,不免疑惑着问道:“姐姐为何不走了?”
顾潇然长吁了口气,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怎样进去?若是被帝辛看到她这身打扮又出现在庖屋,还亲自做了肴馔,那岂不是给自己惹出了大麻烦?
思于此,顾潇然将手中的托盘递到辰巳手中,道:“辰巳,你把这肴馔送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姐姐这是为何?”
“别问了,快去快回,我就在门外等你。”
“好吧,辰巳去去就回。”
顾潇然在嘉善殿外等候多时,仍不见辰巳出来,难免不胡思乱想,她面露焦急,不停地在殿外踱着步子,若是帝辛不喜欢她煲的羹怪罪到辰巳的头上该怎么办?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殿内突然走出一名奉御官,见顾潇然在外,忙来到跟前说道:“你就是遂辰巳一起送肴馔的人?”
顾潇然心下一惊,难道真的出了事?
还好天色很暗,旁人无法看清她此时的样子,她故作镇静道:“大人,奴婢正是同辰巳来此的人。”
“跟我走吧。”
顾潇然明显一怔,遂淡淡作揖道:“是。”
事已至此,她根本无法脱身,只得遂奉御官一道进入嘉善殿中。
从殿外一直到内殿的路上,顾潇然始终悬着一颗心,若不是她不愿把辰巳一人扔在这里她大可回到寿仙宫,可她真的不忍见到辰巳有任何闪失,只得在外候着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安全便也安心。
思绪中,顾潇然以遂奉御官踱至殿内,昏暗的光线下,她一眼便见到案几前独坐一袭暗色身影,只消一眼,便被他逼人的气势所震慑,如此卓尔不凡的男子除去帝辛还会有谁。
顾潇然快速将目光转开,开始在殿内搜寻辰巳的影子,只见他正静静地跪在帝辛一侧几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可顾潇然还是感受到了他对帝辛的畏惧。
“禀陛下,人已带到!”
顾潇然缓缓下跪,故意压低声音道:“陛下万安。”
昏黄的光线下,帝辛锐利鹰眸微微眯缝着,在打量了下跪之人好一会儿方才淡然开口:“你就是煲羹之人?”
“奴婢正是。”顾潇然答话时始终跪在地上,额头几乎与地面相碰撞。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