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收下?”
顾潇然还欲推辞,帝辛却在一旁说道:“杨大人给你你就拿着,小心枉费杨大人一番好意。”
顾潇然突然抿抿唇,既然帝辛都发话了,那她再拒绝就太矫情了,况且这么漂亮的陶器她也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便笑着应了下来:“那好吧。”
杨任遂即转眸,对不远处一个奴隶唤道:“你过来,把这爵拿上马车。”
顾潇然这才注意到那是尤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错,尤浑在将其他陶器搬走时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杨任,而杨任这声随意的轻唤竟令他脊背一僵。
尤浑半天没转过身来,杨任便蹙紧了眉头,赶紧又道:“就是你,赶紧过来!”
尤浑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当杨任见到尤浑那张脸时脸色骤然一变,那惊慌的神色不亚于见到了恐怖事件。
顾潇然也看出了杨任面色不好,看来他是认识尤浑的,难道他知道尤浑与杨禄嬣之间的事情?
“怎么是你?”杨任不禁问出了口。
尤浑垂下头,缓缓说道:“是小的,杨大人。”
杨任脸色很快回复平静,现在帝辛和贵妃娘娘都在跟前,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即对尤浑吩咐道:“去,把这个搬上马车。”
“是大人。”尤浑接过杨任手中的饮器便头也不回地朝马车走去。
杨任遂即转眸对帝辛与顾潇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公子请。”
顾潇然随着帝辛走向马车,可心里面却藏着很多疑问,她好奇尤浑明明说了去参军为什么会在这里,更好奇杨任是否知道尤浑与杨禄嬣的关系,同业也好奇杨任今后会如何对待尤浑。
本来尤浑沦落至此就已经十分悲惨,若是杨任在容不下他,那么他今后要如何生活?
她回宫后是否要将见到尤浑的事情告诉给杨禄嬣知道?
一系列的问题顷刻涌向了顾潇然的大脑。
许是看出了顾潇然心底的烦乱,一上了马车帝辛便问道:“你似乎有心事?”
顾潇然叹了口气,她要怎么跟他说呢,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不记得尤浑了么?”
帝辛拧了下眉头,说道:“只是一个奴隶而已,我为什么要记得他?”
看河灯的那天晚上,尤浑分明刺杀了帝辛,他怎么不记得他?
帝辛的脸色越是平静顾潇然便越是担忧起尤浑的安危来,若是帝辛也不准备放过尤浑的话,那么尤浑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哦,不记得就算了。”
顾潇然的心情更加烦乱了,她这就要回宫了,若是尤浑真的出现什么危险,杨禄嬣的命就太凄凉了。
适时,马车外响起了杨任的声音,因着周边没有旁人在,杨任对帝辛的称谓也改了:“陛下,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帝辛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仿佛知道杨任准备说什么似得,顾潇然看着他沉着的脸色不禁暗暗白了他一眼,同时也在好奇杨任的不情之请究竟是什么?
顾潇然有胳膊肘捣了帝辛的手臂一下,提醒他说话,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在说,这样不理人可是十分没有礼貌的!
帝辛无奈,吁了口气道:“杨大人但说无妨。”
帝辛话音落,门外便响起杨任恭敬的声音:“老臣敬佩贵妃娘娘对陶器的了解,老臣万分希望能向贵妃娘娘讨教,望陛下应允。”
贵妃娘娘?
顾潇然一脸惊诧,她转眸看向帝辛,看向他的眼神里似乎在问杨任是怎么知道她是贵妃的?
帝辛一脸无奈,他也方才得知她的额外技能,这会儿却又蠢得离谱。
顾潇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早上还以为杨府上下都把她当成了帝辛的男宠呢,这会儿想想,原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这才那样怪异的看着她。
帝辛正要开口之际,顾潇然害怕他拒绝却先一步开了口:“杨大人过奖了,我倒是很希望能向杨大人讨教讨教。”
先留下来再说。
这是顾潇然心底唯一的想法。
不论是谈论她喜欢的陶器,还是关于尤浑的安危,只要她能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而她转眸之际便见到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溢着一丝丝的不悦,可她的话毕竟说完了,不单单只有帝王的话一言九鼎,贵妃娘娘说出的话同样代表着帝王的威严,这个时候他即便十分不情愿却还是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