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这么娇气的?”
“防范于未然。”陵云渊瘫着一张脸,认真道。
苏岑忍不住乐了,抬起手,捏着他的脸,左右扯了扯,“这么高兴啊?”
陵云渊墨瞳黑漆漆的,直勾勾瞧着她,应声:“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高兴。”
苏岑瞧着,心里却暖洋洋的,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我也高兴。”
陵云渊一直等苏岑睡着了,才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完全没有这会儿头顶上是明晃晃日光的自觉。
叩响了鬼医的房门。
鬼医知道他必然是要来的,让他进来,继续背对着陵云渊捣鼓他的药草。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完全没事,你若是真要操心,还是操心这一次是生出来个正常的孩子,还是一个跟小殿下一样的灵兽。”鬼医转过头,瞧着陵云渊,对方表面看不出什么,可心里估计紧张的不行了吧?
陵云渊轻吐出一口气,“那没关系。”
只要是她生的,无论是人还是灵兽,他都会好好疼惜。
鬼医道:“放心好了,她如今体内有蛇珠,会保护好她自己与孩子的,陵慕端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
陵云渊从鬼医那里回来,脱了外袍,躺在苏岑的身侧,小心抱住了她,下颌抵在她的肩窝里。
眉眼都是柔和,歪过头亲了亲她的侧脸,才闭上眼。
狼玦得到苏岑的提醒,半分不敢再欺骗刘清宁,等刘清宁喂他用过药,半个多时辰后掐着点,悠悠就醒了过来。
看到刘清宁,双目发怔,攥住了刘清宁的手,一只手没抓住,干脆两只手上去了。
刘清宁挣了挣,想甩开他的手。
狼玦松开一只手,捂着嘴咳了起来,声音幽幽的:“宁儿……”
身后端着药的男子听到这一幕,哼了一声。
狼玦抬眼,发现是上次同刘清宁一起来客栈的那个夫侍,顿时小心脏嫉妒的抓狂,偏偏面上还是虚弱无力:“宁儿,我昏迷多久了?”
刘清宁认真瞧着他的眼睛,眼角的淤青,再往下,落在他紧攥着自己的手上,淡漠道:“两日。”
狼玦低低应了声,想要坐起身,却虚弱无力。
苏岑如果看到这一幕,真想给他颁个最佳演员奖,演戏技能点的亮亮的。
刘清宁到底是心软了,把他按了下去,起身,拿过两个软枕靠在他的身后。
“阿良,喂他喝药。”
退开一步,让开身,让她身后的男子喂他。
男子唤作孟良,跟着刘清宁四年了,也是极清楚狼玦的所作所为的,把手里的药碗捏的咯吱作响。
可刘清宁吩咐了,他也只好上前,直接把药碗塞到狼玦手里。
狼玦垂着眼,手一晃,药碗差点摔了。
孟良气得想把药碗给糊他脑袋上:“狼首领啊,你这是做什么?”
狼玦倚着身后的床榻,脸惨白惨白的,“手软,没劲儿。”
黑眸却是溜溜越过孟良瞅着他身后的刘清宁。
孟良咬着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哼了声:“既然如此,那我喂你好了。”说完,舀了一汤勺,递到了狼玦的唇边。
狼玦垂眼,却是没张口。
孟良皱眉:“你又怎么了?”
狼玦薄唇动了下:“烫。”
孟良想摔碗,见过难伺候的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
这汤药都放了小半个时辰了,烫个屁!
可他又很清楚狼玦心里的小九九,不过是想让主子喂他,他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主子当年为了他,不惜自毁名誉,可等了这么多年,这家伙竟然把主人给忘了,着实可恨。其他的十二人对主人只有感激之情,可他在这么多年的时日里,早就动了心。
本来以为只要再等下去,早晚主人会忘了这人,可未曾想,他竟然又出现了。
孟良刚想吹凉了继续喂,刘清宁探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药碗。
孟良心有不甘,却还是起了身,对上狼玦骤然发亮的眸仁,气得咬牙,却偏偏又没有办法。
刘清宁喂他,狼玦顿时什么都不怕了,怎么喂怎么喝。
孟良瞧着他那欢实的模样,气得没力气了。
等药喝完了,刘清宁往身后一递,孟良接了过来,刘清宁俯身,帮狼玦还掖了掖被角。
狼玦顿时心猿意马。
只是下一刻,刘清宁却道:“好好休息吧。”
随即转身就要与孟良离开。
狼玦傻眼了:“你干嘛去?”他瞧了眼外面黑了的天色,怔怔的。
刘清宁却是头也不回:“自然是歇息,我今夜歇在阿良的院子里,你身子骨不好,好好休息吧。”
狼玦彻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