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佩斯机场上聚集了好大一群人,都是匈牙利共产党的主要干部,和他们一一握手的是匈牙利共产党副主席周树人。众人依依不舍,周树人悲喜交集。完全凸显出送行的主题。
在匈牙利的土地上奉献了十二年青春,周树人终于可以归国。光复党对这位经历过许多磨砺的党员委以重任,周树人在30岁的时候就成为北美罗达省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在临行之前,周树人反复叮嘱‘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匈牙利的同志们和周树人一路走来,知道这位在匈牙利共产党里面不算年轻的中国同志是真心关爱匈牙利革命,所以也没有对这种老生常谈有什么反感。有很多到匈牙利来参加革命的中国同志离开过,他们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回来过。周树人离开匈牙利大概也会开开心心的在伟大的民朝继续生活工作,对大多数匈牙利同志来讲,几千公里的距离是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遥远行程。分别的心情自然是有些惆怅。
与外长握手的时候,周树人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心表情让外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紧紧握住周树人的手掌,用爽快的语气说道:“我们不是靠暴力去威胁世界的野蛮人。请放心,即便以前匈牙利因为自卑而这么干过,现在匈牙利已经不再自卑。威胁与恐吓再也不是我们会选择的手段。”
周树人无言以为,十几年的时间的确让匈牙利变强了,不过匈牙利大部分人民有没有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他心里面没有底。
不管怎么样的送行,最终还有分别。周树人上了飞机,在机舱门口向同志们招手,然后按照机长的要求回到座位上。飞机就在平坦的跑道上开始缓缓滑动,没多久就飞上了天空。
最初的时候,周树人还感觉很惆怅。不过飞行这件事本身让他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身在空中这件事上,于是惆怅感觉化作不到十秒钟的抽泣与流泪,心情随即就平静下来。在发动机的震动中,周树人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断断续续的睡了醒与醒了睡,他就迷迷瞪瞪的抵达了北美。到了北美的第三天,在签到簿上签了名,理论上完成所属部门调动的周树人又被送上飞机前往北美西海岸。三会召开在即,民朝所有重要人物都要赶往民朝的核心北京去参加会议。
大西洋不够宽,飞机航程足够,太平洋就没有这样的条件。游轮能够以每小时50公里左右的速度在海上行驶,六天时间就可以从温哥华抵达北京。
“我也这也是环球旅行呢。”周树人忍不住和同行的同事说笑起来。
能与周树人这位省委副书记一起去参加三会的是省长和省委书记,实际上正常情况下已经是省委副书记在家看家。只是周树人还需要去组织部报告,所以才和会一起前往北京。
周树人的玩笑并没有让省长与省委书记露出会心的笑容,倒是旁边的洛西省省长冷笑一声,“每次都是我们北美万里迢迢的往北京赶。我觉得应该采取双首都制度,不能一直把首都放在亚洲。也得让亚洲的同志到北美看看么!”
“没错。我们这边不也有东京市么。南京、北京、东京。首都轮流转,明年到美洲。”这次说话的是在周树人背后坐的一位仁兄。
周树人也不知道这位是谁,只能听着。然而后面那位仁兄继续说道:“前面这位小同志,你说对不对。对了你是哪个省的?”
“他是我们罗达省的。”罗达省省委书记答道,“你可别看他年纪不大,现在是罗达省省委副书记了。”
“真的?”周围一众人等同时扭过头瞅向周树人,包括过道上老远的地方都伸出好些脑袋来看新鲜。
罗达省是原先的佛罗里达,在整个民朝北美地区是气候最热的一个省。所以省委书记的情绪貌似也比较热情些。至少他很热情的继续介绍起周树人来。“我们的周树人副书记前几天还是匈牙利共产党的副书记,匈牙利那地方好歹也有几十万平方公里,三千多万人口。更何况,论起军事力量,不差。”
周树人对于被如此称赞感觉不好意思而已。然而听了罗达省省委书记的这番话,他突然心有所感。在民朝各省里面,算是前线的大概就属这个罗达省。在罗达省对面就是被撵出北美大陆的美国,虽然双方战争已经结束,不过大家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这些年美国玩命的搞工业和军事建设,据说有征服南美的野心。如果战争爆发,搞不好罗达省就要成为前线。
原本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等真的一想,周树人突然觉得组织上安排人可不是那种很随性的行为。即便不能人尽其能,至少有所考量。
然后,周树人就看到在他前面三排的位置上,站起了一位中年军人。这位军人身材高挑,容貌英俊。最重要的是,这位军人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冷静。那是发自内心的东西,冷静,从容。即便是感到好奇站起来看,也不让人觉得有丝毫毛躁。
不过周树人片刻后就发觉自己判断错了,这位军人不仅是站起来看,他先看了周树人一眼,然后直接走了过来。周树人接着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中年军人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身边的省委书记好像有种如释重负的反应。
肩头是上将阶级章的中年军人走到周树人面前停下脚步,用温和清朗的声音说道:“你好。我叫祁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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