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到多瑙河边看情况。有些欧洲人把多瑙河称为母亲河,不过这位母亲的个性比较恶劣。多瑙河极为曲折,经过欧洲很多湖泊湿地,有些河段水流湍急,有些河段只有干涸的河道,有些河段多瑙河甚至以地下暗河的方式存在。
著名的蓝色多瑙河被认为是维ye纳的著名风景,实际上一年365天里面,多瑙河没有一天呈现蓝色。而多瑙河进入罗马尼亚境内之后,就成了黄色多瑙河。此时是夏季,降水比较多。蒙哥马利少尉等人眼中看到的是一条混黄的大河,浓稠的河水如同一条恶龙般翻滚。河面上满是看了就感觉险恶的漩涡。放眼望去,河面上没有船只的踪影。
“蒙哥马利,你想太多啦。”同来的上尉用不快的语气说道。这样的环境对于任何渡河的想法都是巨大的阻碍,俄国人对罗马尼亚极为熟悉,实地考察证明俄国人的选择是正确的。匈牙利人唯一的选择就是争夺桥梁。
蒙哥马利并没有因为训斥而露出退缩,他一言不发的走到河边。蹲下仔细观察,向水中投石测试,甚至掏出手枪对水面射击。上尉被这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他嘲笑着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确定这条河大概是没办法泅渡的。”蒙哥马利答道。
“我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上尉不爽的答道。
“但是这条河的河水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湍急。”蒙哥马利继续阐述自己的分析。
“够了!”上尉怒道。俄国人不是傻瓜,他们已经把河上的船只都给集中起来,既然不可能出现单兵泅渡,匈牙利人更不可能弄出那么多渡河的船只。
没等上尉继续怒喝,蒙哥马利突然站直了身体,向着河对岸看去。上尉本想对少尉装神弄鬼的做法继续批评,然而他的视力不错,隐约间感觉河对岸的确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快撤!”蒙哥马利突然喊道。喊完,他拽着上尉就开始往后跑。上尉最初一愣,然后突然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对。对面的灌木丛在移动!正常的世界上,灌木丛绝不会自己移动的。
果然,跑了一分钟,观察团就听到后面响起了炮声。大家扭头一看,就见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被炮打得泥土乱飞。要不是蒙哥马利反应够快,不具备肉身抗炮弹能力的观察团大概就要出现伤亡啦。
“继续跑!”蒙哥马利冷静的喊道,并且以身作则,如同兔子般连蹦带跳在泥地上跑的飞快。
“啊!”上尉一声惨呼,他不小心踩进了一个被草丛遮蔽的土坑,崴了脚。
蒙哥马利立刻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跑。路上还拉住一位中尉,两人回来架起上尉继续撤退。上尉也管不了脚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此时先逃出匈牙利人炮击范围为要务。
跑去出大概两公里,一行人终于在一个小坡后停下。蒙哥马利和众人躲在小坡后面,还不忘探头去查看敌人。上尉此时对蒙哥马利有着极大好感,所以对这个做法生出赞赏的心情。然后他就听到蒙哥马利低声喊道:“快,都过来看。马上!”
上尉来不及让人处理他脚上的伤势,托着腿趴到了小坡边缘,其他人都跟了过来。一众人等最初的时候都沉默不语,一分多钟后,有人惊讶的倒吸凉气。而上尉用手按住胸口,喃喃的说道:“上帝啊!上帝啊!!”
从小坡上看的明白,一些铁家伙靠自身动力开到河边,有些士兵在这些铁家伙外面套了些东西,然后铁家伙慢慢的开进河里。那些套上的家伙如同裙子般展开,和那些铁家伙一起浮在水面上。并且向河对岸开进。
在蒙哥马利一行人逃窜的过程中,已经有铁家伙开进水里,现在它们已经渡过了宽阔的黄色多瑙河,出现在河对岸。在铁家伙后面托着些绳索,河对面的在绳索一段绑上些东西。在这帮人的望远镜中看去,那些玩意好像是钢索。
匈牙利人并不只是用铁家伙泅渡,有些卡车开到了河边,从卡车上竖起些东西,好像在打桩的样子。
“他们要建立浮桥啦!”蒙哥马利用冷峻的语气说道。上尉也恍然大悟。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上尉惊讶,上尉的注意力都被那些铁家伙上的炮塔给吸引了。那不是船,而是这几天在俄军中疯传的‘机枪马车’。匈牙利人的战车居然能够如同船只般泅渡,上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tank!”蒙哥马利继续说道。
“什么?水柜?”上尉先是莫名其妙,然后又觉得很有道理。水柜是空心的,空心的密封水柜当然可以像船一样横渡河流。
“我们来之前,军部给我们的很多情报里面有一条说,好几个月钱,中国向匈牙利大量出售很怪异的钢板。据说是用来焊接水柜的。所以情报部门有个水柜计划,希望能够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些东西一定是水柜,这些就是坦克!”蒙哥马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不过在一众情绪激动的人听来,这种冷静给大家一种魔幻的感觉。
“现在怎么办?”和蒙哥马利一起搀扶上尉的那位中尉声音颤抖的问。渡过黄色多瑙河的tank越来越多了。
“我们撤吧。”蒙哥马利答道。
没等大家回答,就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和呐喊声。本来准备撤退的英国观察团又很有默契的停下来。片刻后,一队巡逻的俄国骑兵纵马而至,他们看到渡河完成的‘机枪马车’后先是愣住了。片刻后,随着一声呼和,俄国骑兵抽出马刀向着敌人发动了勇猛的冲击。
再过了片刻,有几辆tank迎着俄国骑兵而来,几秒种后,坦克上枪炮鸣唱,观察团的上尉看到俄国骑兵割稻子般被打落马下。有个倒霉鬼脖颈处挨了一发20毫米机关炮,脑冲天而起,飞的老高,无头的身体则紧握缰绳,操纵着马匹继续前冲。
一时间,战场魔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