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才说完便遭到一个用力的巴掌,楚苏的怒火燃烧到了胸口,此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安胎药?打胎的吧!”
念春踉踉跄跄的后退,终于摸到木门才支撑住身体,没有因为楚苏过大的力道推到门外。洛柔一听楚苏的话,神色大惊,楚苏怎么会知道?
“念春,你好像也忘记了安胎药今天中午就服用完了,晚上哪里来的安胎药?”楚苏这两天一直注意着洛柔按时喝药,因而药在哪天喝完都十分清楚,还想着要不要叫人抓药让她继续服用一阵子。“你今天倒是出去好一阵子,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是什么药一会儿便知分晓!”
洛柔明白了,原来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还连累到念春,“念春,你出去吧,记得擦药。”念春得命才慌张的退下,虽然这次小姐让姑爷生气了,可姑爷念及孩子总会控制着不会伤了小姐的。
“你没必要这么愤怒,药摔了就摔了。”洛柔下了软榻,看着地上的药汁,十分可惜,刚才若不是犹豫了片刻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形,而是痛得满地打滚吧。
“没必要?我三番两次警告你,你偏偏不听!我说过当他是亲生骨肉,你为什么要打掉?”楚苏靠近洛柔,目光凶狠,却丝毫没有吓到洛柔。洛柔眨着那双眼睛,看着楚苏越来越通红的脸,第一次见到是这样的场景。
“我只是不想生下一个贼人的孩子!他是我的仇人!你就不气愤吗?你的女人怀了仇人的孩子你居然不生气?”
“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只管好好的生下他!”
“怎么可能?我不会生下的!死也不会!一个仇人的儿子?”
楚苏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圈套居然把自己陷进去了。
“生下他!”
“不可能!即使生下来孩子也变成了我的仇人!我恨他们,包括孩子!”
洛柔蹲到了地上,伸出手指沾了沾地上凉透了的药汁,再递到嘴里吮吸起手指来,苦涩的味道顿时融进喉咙。楚苏被这一举动震惊,怎么变得这般决绝了?
楚苏的眼里酸涩起来,片刻后,楚苏伸手拉起地上蹲着的洛柔往书房去,洛柔被拖着身子跟着进入书房。楚苏动了动书架的一本书,书架便自动移开,露出一个小门。
“这里怎么——”
“进去!”楚苏拽紧洛柔的手,两个人到了黑暗的密室。楚苏拿起桌子上的面具,递到了洛柔眼前。
一张半截银白色狼牙面具!
洛柔再熟悉不过,一间代表着噩梦的物品,洛柔害怕躲闪了那么久,原来就在眼前。洛柔反应过来,才以烈的动作抽回自己的手,她不要跟一个处处迫害自己的仇人靠那么近!
“原来是你!是你骗了我!是你捉弄我!是你伤害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圈套,我只是顺着你的圈套滚进来了!”
洛柔瞬间跳远,仿佛离了楚苏山山水水的距离,楚苏一着急便山前点住洛柔的穴道,洛柔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松开我的穴道!”
楚苏把洛柔抱到凳子上坐好,自己拿起面具目不转睛,“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不听!”
“你不得不听。”
被贴了五年封条的将军府于枫城这个喧嚣城市显得过于沉寂,府院内,杂草疯长,几欲成林。男子矗立许久,琥珀色眸子里憋着多年的泪刮了好几个漩涡,也不曾流下一滴,就让泪在他心地盘旋,搅动着血液。
回忆似利刀般在心口割着一道道口子,还不准给它疗伤,只能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伤,都永远只能是伤——皇胤八年,刑部尚书季洪弹劾苏云将军,当日,桓帝降旨将枫城的苏云大将军押至京师,家眷仆人就地斩首。而罪名是皇胤七年征西战争中与敌谋私,以致东水战败,损失数千士兵,国力大伤。
是日,圣旨还为传来,得到消息后的将军府里主人苏云心里已乱作一团,这一押解进京恐怕是有去无回,家人也难以逃脱。
书房素宁斋内,十五岁的苏锦离见父母愁容满面,焦急万分,知道家里定有大事发生。苏锦离虽心有担虑,却对内情一无所知,只待静听父亲的安排。
苏母赵晴玉终是忍不住难过,泪水瞬间淌下,润了一脸,一把跪在苏将军面前,恳切的开口道:“夫君,求你救救儿子,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他!”赵晴玉那泪雨婆娑的柔弱摸样深深触动苏锦离内心深处。
“爹,娘,到底发生什么事?”苏锦离还是等不及的问出来,见母亲那样伤心怎好独自逃避。
这又到底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呢?苏锦离还不知道。
苏云将军一言不发,他怎不想救下锦离,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的,只是他该如何保全锦离跟晴玉。苏云想过事情如此蹊跷,究竟隐藏着什么,会是因为锦离的关系,有些人探得口风想斩草除根?苏云心里也打不定主意,苏云只是在想是不是那群老匹夫一直在针对自己。
“夫君,你想想办法,救下锦离。”苏母泪眼迷离,先是看向将军,半晌后又扑向儿子,死死的抱住不放。苏锦离被勒的快喘不过气来,却宁愿被抱紧不喘气,有种即将分别的恐慌感觉袭向自己,他心里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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