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倘若上报军需,明眼人都该看出来其中的亏空,哪怕言坤立爱她到世界末日,也不会纵容她如此昭彰的野心。除非——这一切都是在言坤立的默许之下。
这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言止息自己还不知道。
这只是个猜测,君阡翻了几箱兵刃,疑惑道,“我们进来的洞口可以搬出这么大箱的军备?”
阿珂否认道:“别说是这大箱子,就是我们两人一起下来都嫌挤。你是不是在好奇这么多的东西是怎么送出去的?就算离的了菡萏山也通不过昭平的城门,何况还是在朝中局势混乱众人觊觎军备的时候。”
“是!”君阡对阿珂的想法表示赞许,在对言坤立猜想的基础上有个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我初来昭平的时候听闻菡萏山青峰山白水山是处在昭平的城郊,这三座山连绵在一起成为了昭平的天然屏障。我们平日里都是在山阳进出,那么山阴是面向哪里?”
阿珂一怔,悟道:“你是说……”
君阡偏了偏头,似笑非笑地眼神让阿珂有一瞬间的错觉是言止息。从昭平运走的可性能太低,何况言止息若带兵攻打昭平,这些山腹中的兵器岂不是成了为他人准备的杀人工具。如他这么精打细算,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亏。那么可能性便只有君阡说的那一个。
阿珂掸了掸手上的铁屑一阵哀叹:“看来这回我们是要累死在这菡萏山了!”
两个行动力丝毫不比男人差的女子动起手来,那是一阵妖风扫过之后的席卷。
“菡萏山山阴一侧的地形如何?”
阿珂挑了把比较轻的刺枪在石壁上勾出一块方形的地图,将三座山标在一起,隔开两快空间,“你看,南侧是昭平,这两边是三山山脉,除非翻山而过,否则不能横穿菡萏山。北侧是一座小镇子,叫蒲湾镇,这座镇子的居民很少,镇子里具体状况我不是很清楚,若这里真是王爷运输兵器的地方,他是断然不会将这些告诉我这样疏远的手下。”
君阡指着地图上用两指距离便可囊括的城,“走官道从昭平到蒲湾镇要多久?”
“快马加鞭不到半日,装运武器大概一日,沿途基本没有居民。”
君阡灵光一闪,笑道,“好极了,就是这里!”
阿珂执着枪继续在石壁上勾勒,很明显她对于佻褚的地形地势了如指掌,心下明白君阡的心思,便毫不忌讳地划出一条弯曲的道路,“从汶城到昭平的路线,大军行进只要不耽搁时间,半月左右便可到,以我对皇上态度的观察,他似乎并不阻拦王爷想做的一切。昭平周围驻扎着一支诸氏掌权的十万人军队皇威军,随时听候诸相的调遣,我估摸着最近已经蠢蠢欲动了。”
阿珂将皇威军标注了出来,在她一番比划中昭平的势力分布跃然墙上,条条道路纹理清晰,“王爷只要一动身,昭平便会有消息,届时诸相会以睿宁王逼宫的理由让百官进谏,其实皇上近年来的身体并不好,所以睿安王才会真的行逼宫之实。不过王爷在昭平应是做了安排的,只是我好奇的是,什么理由会让王爷放下所有计划坐实了谋逆的罪责也要进攻昭平。”她带着些玩味的神情看着君阡,眼底的自信竟有几分相似。
这种高傲的态度和睥睨的神色,君阡觉得那么熟悉,彷佛天天挂在自己脸上,嗤笑他人的愚昧无知。
“他要进攻的理由有很多。”君阡慢条斯理地拂着箱子上的灰尘,“他有他的野心,只有将言止义逼到绝路,他才能放开手脚去做,何况,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言坤立希望言止息这么去做!否则这满山的军备无法解释,叶策抓我也无法解释。还有——”
君阡突然觉得杀羽战祁一事就算跟言坤立有关,也绝对和诸皇后由着莫大的关系,她是那么想扳倒言止息,定然是在羽战祁那里找到了不利于言止义的消息,否则,凭借言坤立表面上对言止义的放任,诸氏控制下的皇威军没理由如此分布,刚才阿珂话给她看的皇威军军队图,这根本不是保护昭平,而是随时随地攻打昭平!
言坤立不可能没发现,作为皇帝,他怎会容忍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