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建域喝得眼神迷离,听着国相的话也只是拍着胸口打了一个酒嗝,懒洋洋道:“孩子大了,做父亲的,有时候就说不上话了。”
国相阴气沉沉的眼里闪过不耐,上前看似恭敬搀起北建域,轻声道:“可汗就由着太子如此胡闹吗?这北战可是咱们先祖拼着命打下来的,若是由着太子胡闹,枉送了整个北战可如何事好?”
“那有什么。”北建域由国相扶着,迷瞪瞪的坐在虎皮椅上,打出一个酒嗝,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浓厚的酒臭味:“若是太子不行,换下便行,咱们北战地大物博勇士奇多,难道还平不了一个南商吗!”
国相听着这话忍不住一把抽回手。
北建域毫无准备,本就软塌塌的身子一下子滚到了虎皮椅下,接连着趴在地上打了三个滚儿,才堪堪停了下来,一脸不明的坐起身,四下看着。似乎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昏晕皇帝!
国相看着他北建域这模样就忍不住心头犯火。
“可汗?”门外的侍从听到北建域摔落的声儿,忍不住试探着唤道。
国相本想让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好好清醒清醒,但听侍卫声音传来,不由眉头一皱。这酒鬼是喝傻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清醒的怎么就由着性子这么做了?
平复皱起的眉头,国相往上拉了拉云袖,作势扶起北建域,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急道:“可汗,您没事吧?酒多伤身,您看,摔着了吧。”
北建域被这一摔一扶的,整个人昏昏乎乎的犯起了难受。摆着手道:“国相,你扶我去嫣儿那吧。”
面前的人就是一个酒鬼,
他也不用再摆着一副臣子的模样好生说话,当下冷冷看他,道:“嫣儿娘娘如今怀有身孕,可汗满身酒味,怕是有所不妥吧?”
“噢,对!对!”软绵绵的拍拍额头,北建域在国相的搀扶下,重新趴回虎皮椅子上,笑得痴傻:“看我这记性,多亏国相提醒,多亏国相提,提醒啊……”说着说着整个人睡死过去。
国相敛着眉看他,眼神更冷。转眼再想到自己要和北建域商讨的话没来得及提出,恨得不由剜了他好几眼,袖口一甩,快步离去。
而就在国相踏出门的下刻,本醉死过去的北建域缓缓睁开眼……
国相从北建域处无功而返,心里怒气滚滚,快步来到到嫣妃娘娘宫殿。
为了照顾嫣儿,北建域特意命人在贫瘠的北域造起了充满东文特色的庭院花园。庭院内一年四季都有花朵盛开,小桥流水伴着假山绿草,俨然一派世外桃源的滋味。
国相熟练穿过水榭长廊,径直来到娘娘闺房外,有用推开门。
“呀!”嫣儿没想到有人突然闯入,举着茶水的手一抖,点点水花落在了她纱质的裙摆上。茶水很烫,沾到裙摆上时还冒出丝丝的热气来。
“嫣儿。”国相怒气十足的火气,再看到这突然的小意外时一下子跑了干净。
急急上前,举起手下意识就往沾湿的裙摆上的擦。
嫣儿看着国相靠近,惊恐捂着肚子,快步后退。
国相擦拭到一半的手就这么干巴巴的举在了半空里,保持着准备落下的姿势。
“清,清尘。”嫣儿戒备看他,纤细的手指紧紧捂着微突起的肚子,声音微抖,纠正刚才的称呼,道:“国,国相大人,来我这处,可,可是有什么事?”
国相缓缓支起腰,脸上的表情来回几变。
严肃道:“臣失礼了,只是皇上在殿中喝醉了,思来想去,这宫中最适合照顾皇上的人还是嫣妃娘娘。”
嫣儿微垂着头,声音清清淡淡中又带着极力压抑的颤音:“我,我这便去看看皇上。”说着缓步往门边走。
只是路过国相时,一支修长的手拦在了她的身前:“嫣妃娘娘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不是臣这等人可以高攀得了的,只是娘娘莫要忘了,你有今日,还是托在下的福。”
嫣儿瑟缩着脖子,眼角有泪在打转。“国,国相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宁清尘盯着嫣儿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恶毒满满。“你不要以为有了北建域的孩子就可以坐稳后位!你别忘了,北建域还有一个儿子在!只要有北奕在的一天,你和你的孩子就没有办法坐稳后位!”毫不怜香惜伸出手,宁清尘捏着嫣妃的下巴,咬着牙道:“你不过是一个替身,没有这张脸,你什么都不是!想要在这荣华富贵里坐稳,你还得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