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沉浅在一片香郁的气息中苏醒过来,来不及睁开眸子就已经躲在被子里面伸了个懒腰,随后才慢慢的睁眼,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她自顾自的揉着眼睛,嘴巴干的难受,对方很懂她,拿了漱盂给她漱口,又拿了青盐给她擦洗牙齿,沉浅食不知味,连漱了好几口整个人才算是活过来。
罄流石接过莲碧手中的毛巾给她仔细的擦脸,笑着打趣,“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了什么重病,需要人照料呢。”
沉浅猛的皱眉瞪眼,带着懵懂的音调道,“你乌鸦嘴,我刚睡醒你就咒我。”
他自知失言,赶忙补救,擦脸的姿势更是轻柔,柔声道,“我这不是好生给你伺候着吗?你倒是脾气不小。”
她哼了一声,余光别到枕边的香包,将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拿过去在手里把玩,左瞧瞧右瞧瞧,捏了捏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个味道好熟悉啊。”
莲碧在一旁插嘴,“这是风干了后的玉蕊红梅缝制成的香囊。”
沉浅哦了一声,举着香囊问他,“从哪里来的啊?”
他不以为然,“府上一名精通女工的丫头做的,我看着你应该喜欢就讨了一个来,屋子里面的梅花已经凋谢了,你又不让折枝,这样给你缝制成香包,不是更能持久的保持香味吗?喜欢吗?”
她点头将香囊放在枕头下面收好,蜷缩在被子里面不肯动,晶黑的眸子四处打转,最后才示意莲碧出去。
后者十分识相的将东西收拾好就退了出去,还好心的将门给关上。
沉浅嘿嘿笑着看着坐在床沿的男子,一脸的不怀好意,用脸颊蹭蹭枕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醒来吗?”
罄流石摇摇头,“不是等,而是准备将你弄醒,结果你就自己识相的醒来了。”
她撅着嘴唇,“那要是我不识相,不起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叫我起床啊?”
他道,“那颗说不准,若是我心情差些,估计一掌拍过去吧。”
“那要是心情好呢?”
罄流石笑起来,盈盈的看着她,“若是心情好些的话,那指不定就一吻定情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握,久久没人说话,过了片刻,沉浅忽的低声问他,“罄流石,我是不是喜欢你?”
喜欢。
一个陌生的字眼,她从来就没有去问过别人什么是喜欢,只是知道愿意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像以前一样,小时候师傅总是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她便习惯的和师傅睡在一起,可是自从与师傅分道扬镳之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师傅亲口告诉过她,她的情丝断了,很小的时候就断了,所以她不会有尘世间那些哀怨情仇,现在想想也是好的,可是当时,当时的她为什么就接受不了呢?
残留的对师傅的信任,应该就是在那一刻才被毁灭的吧,她曾经对师傅的依赖,一瞬间消失不见。
“浅浅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罄流石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给别到而后,指腹轻柔的把玩着她的耳垂,声音轻轻浅浅。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很奇怪,我见到你的时候,心跳的很快,很开心,莲碧说,这是情窦初开的表现,可是我不懂。”
他的眸子亮了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问她,“浅浅见不到我的时候,会想念吗?”
“什么是想念啊?”
他道,“想念就是当你见不到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十分想要看见他,时刻都会想到他,甚至都会梦到他。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沉浅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十分委屈的看着他道,“可是,我每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几乎都在身边啊,没有机会让我去学习什么是想念啊。”
这小人儿的可爱摸样让他实在是不得不折服。他笑起来,用手揉乱她的发丝,宠溺的口吻,“浅浅会想念的,不久的将来。”
那时候的沉浅不懂他话中的含义,可是当她真的明白何为想念的时候,他却做了一件让她几乎痛彻心扉的事情。
不过这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了,目前的沉浅比谁都要幸福,虽然后来罄流石没有告诉她什么是喜欢,但是她好像隐约的觉得,自己应该是离不开这个男子了。
因为习惯吧,他总是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也不需要她的烦恼,反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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