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唉,每次都是棋差一招。”
四皇子闻言只是轻笑。
待令狐文轩跟樱离开,小厮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道,“王爷虽然厉害,可这棋艺却永远都及不上主子您。”
“你错了。”四皇子靠在窗边,视线透过窗户,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是故意输的。”
几乎每一次,令狐文轩都会故意输给他,而且,不着痕迹。
马车上,令狐文轩半闭着双眼,似是在小憩。
樱看着他,目光毫不顾忌的落在他的身上。
她知道他没睡。
“有话就说。”令狐文轩缓缓开口,却是为睁眼。
樱微微挑眉,斜靠在一旁的软枕之上,“那四皇子是因你才会卧病在床的吧?”不然他何必故意输了那一局。
“嗯。”早已料到樱会问这个,令狐文轩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睁开眼,侃侃而谈,“四皇兄只比本王大一个月,他母妃在他六岁时沾染了风寒不幸逝世,父王便将他过继到我母妃的膝下,自那时起,他待我便如同一胞所生的亲兄弟。四年前有人想要加害本王,却让他误中了奇毒,至此便再不能站立行走。”
樱了然,“哦……所以你带我去四皇子府其实是想让我看看能不能解开他的毒,对不对?”就知道这个混蛋没那么好心!
令狐文轩见自己的意图被揭穿,并不觉尴尬,反而道,“四皇兄府中藏书确是世间最多的。”他不过是想一举两得罢了。
樱耸了耸肩,心想那写书自己也确实是看了,便不再计较这些,看了令狐文轩一眼,道,“我不是神医,不是什么毒都能解的,当初你母妃那实属运气,至于你四皇兄,中毒时间太长,恐怕早已毒侵入骨,想解,并非易事。”
“却也能解,是不是?”男人一下子就挑中樱话语里的漏洞,使得樱微微一愣,“有解,又如何?我似乎没有义务替你做更多的事。”
四皇子的毒的确有解,可即说了并非易事,那时间必定不会少。
她不想再在这里拖下去。
百花宴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
见樱主意已定,令狐文轩并不强求。
她说的没错,她没有那个义务去替他还掉那笔一直令他心底不安的人情债!
是夜。
月色下腾起了丝丝白色的薄雾。
天,是一日比一日凉了。
令狐文轩看着前方未曾闭紧的院门,那是樱的院子。
不由的疑惑自己怎的就走到了这边来。
明明只是想在府里随处走走便回房休息的。
微微摇了摇头,便是要转身离去,却听一道细微的声音从樱的院落里传来,似是有人在说话。
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那声音虽然细弱,但的的确确是从樱的院子里传来。
眉间微蹙,令狐文轩朝着樱的院子走去。
推开房门,掀起那白色织锦的帘子,便见床上的女人双目紧闭,眉间隐隐皱着,额上布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被子掉落在地上,整个人都不安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要杀他……”
轻微的声音传来,令狐文轩这才听清了这话的意思,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梦魇了。
上前,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脸颊,“樱儿。”
话音落下,女人便是猛的睁开眼,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已然抵住了令狐文轩的脖子。
大约是没想到来人会是令狐文轩,樱微微一愣,而后收起匕首,眉间隐着不悦,“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这边来做什么。”
“你做梦了。”令狐文轩缓缓说道。
樱沉眉,回想着梦里的情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胸腔。
“可要本王相陪?”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想留下来。
谁知女人却瞪了令狐文轩一眼,“谁要你陪!赶紧出去,别妨碍我睡觉!”说着,便迅速躺下,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她又不是弱小女子,不过噩梦而已,何须人陪!
见状,令狐文轩只冷冷的看了那裹着被子的女人一眼,便是退出了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樱才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心中的烦乱却难以轻易消去。
强迫自己闭上眼不要多想,可那急促的心跳怎么也缓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文轩再次打开樱的房门。
床上的女人似乎已经沉睡,可那紧蹙的眉却说明她睡的并不安稳。
将外袍脱下,侧身躺在女人的身边,伸手将女人搂进怀里。
“本王在,安心睡吧。”声音低沉,一如既往的冰冷,却让人倍感温暖。
樱的眉间皱的更紧,自从令狐文轩走后她一直未曾睡着,谁知此刻令狐文轩来了,她的心反而平稳了下来,这样异常的感觉着实令人心慌,却偏偏睡意潮涌般袭来。
罢了,今晚就再便宜这混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