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不再说话,只举杯一口饮了,遮去自己因为樱的一席话而露出心疼的眼神。
旁人未曾察觉,可令狐文轩却是看到了。
冷哼一声,一把将缠在自己身上的水儿推了开去,继而转身拉过樱的手,“不闹了行不行?”
突然的举动却是叫在场的人一时间都难以反应过来。
只有樱神色淡淡,“臣妾怎敢同王爷闹,王爷可是嫌一个水儿不够,臣妾明日再去物色几个。”
闻言,令狐文轩的脸色又沉了沉,声音也压了下去,竟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是本王不该胡言,莫生气了。”
“臣妾没有生气。”淡然抬头,一脸倔强,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樱是在生气。
“樱儿!”宠溺又显着急的一声唤,令狐文轩便是一把将樱搂入怀中,“本王都道歉了。”
躲在令狐文轩的怀里,循着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掐了令狐文轩一把,这是报复他要演戏也不提前通知。
若不是一进门便见令狐文轩不对劲,恐怕她就要露出马脚了。
这一下掐的极狠,令狐文轩却是连眉都没皱一下,自是强忍着的。
樱好一会儿才松手,叹了句,“知你道歉不易。”说罢,从男人的怀中抬起头来,“若再有下次,我可不原谅你。”
仿若松了口气,令狐文轩在樱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吻,“没有下次。”
剧情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在场的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有七皇子掩嘴偷笑,冲着水儿及其余的那名女子道,“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水儿双眼一瞬间红了,捂着嘴便急急走了出去。
另一名女子也跟着离开,曾茉面上染了几分不甘,而曾络却好似并未有任何情绪。
只是,太子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已然泛白。
“哈哈哈哈,没曾想此生竟有机会看到五弟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三皇子一笑,将这雅间内略显尴尬的气氛压了下去。
令狐文轩一边替樱布菜,一边回道,“若早知晓会被她吃的死死的,本王定然不会开门迎亲。”说罢,看了樱一眼,又立刻讨好道,“说笑的。”
此举更是让雅间内的所有人都笑出声来。
除了太子。
只见他放下酒杯,面上并无笑意,看向令狐文轩,“五弟准备何时回灵州?”
“樱儿说想待百花宴之后再启程。”令狐文轩答道,显然是将这个幌子踢给了樱。
樱浅笑低头,放于桌下的手却是狠狠的掐着令狐文轩腿上的肉。
她可没说要待到百花宴,她巴不得现在就回灵州,去见那个能将她送回她的世界的人。
手下极用力,令狐文轩面不改色,只是握住樱的手,不是强行掰开,而是伸出食指在女人的掌心轻轻的来回撩拨,惹的樱手心一阵痒,松了手便要收回,却被令狐文轩紧紧握在手心。
太子闻言便向樱投来视线,樱只低头,看不出表情,“未曾见识过,此次机会难得……”话只说一半,并不接下去。
曾樱不被曾府重视,从小便是生活在曾府后院的角落里,定然是没有参加过什么百花宴。
以太子对曾樱的情,此刻听闻樱这样说必然心疼。
若令狐文轩跟皇上说留到百花宴之后,皇上未必会允。
可若是太子去说,事情就不一样了。
一旁,六皇子开口,“五哥难得回来一趟,多留几日也属常情,只是灵州那边五哥不在没问题吗?”
灵州位于夏央的西边,与楚流,魏淮两国相邻,当年皇上将令狐文轩打发到那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令狐文轩镇守,楚流与魏淮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今令狐文轩已然离开灵州一个多月,若再留下去,恐楚流跟魏淮会有所动作。
“夏央并非只五弟一员虎将,灵州那边若少了五弟便失守了,那群将领也无颜再活于世。”太子缓缓开口,不动声色的看了樱一眼,“就留到百花宴之后吧,父皇那边本太子去说。”
闻言,五皇子三皇子,以及曾络曾茉都不由的微微一愣。
谁都知道,令狐文轩多留一日对太子而言便是多一份威胁。
可太子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如此,臣弟就多谢大哥了。”令狐文轩拱手,樱也微微点头,“多谢太子殿下。”
七皇子一拍手,“太好了!咱们兄弟几个好久没聚一块儿了,来来,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七皇子招呼着众人举杯,将气氛吵的火热。
一个时辰后,樱扶着醉的站都站不稳的令狐文轩走出满香楼,在车夫的帮助下将令狐文轩弄上了车去。
而其余几名皇子亦是好不到哪去,在仆人的搀扶下纷纷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缓缓行驶,令狐文轩坐在樱的对面,眉目深沉,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