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昨天收到昭平县主派人送去月团的族中各房的夫人们以及官员们的太太们,依礼进城来请安道谢。秋爽厅的偏厅内珠光宝气,脂味香浓,宋箬溪也劳神不去分辨不清她们谁是谁,脸上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与她们互相见礼问候。
人来得比较多,见了礼,闲话两三句就到正午时分,宴会早就备好,内外有别,男人们在正厅把酒言欢,女眷们就在花厅内宴饮闲聊。
“少夫人有夫人您这么宽厚仁慈的婆母,真是好福气哟。”一位贵妇恭维道。
“是呀,昭平嫂嫂待媳如女,上回还亲自帮着操持华哥儿媳妇的生辰宴会呢。”
“昭平弟妹对媳妇好的没话说。”
“少夫人知书达理,贤良至孝,这么好的媳妇,夫人怎么会不疼爱呢?”另一位贵妇笑道。
“少夫人的容貌美,性子好……”
“不止,华哥儿媳妇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女红……”
这个称赞昭平县主,那个表扬宋箬溪,配合的十分的默契,象是商量好的。昭平县主听多了这样的好话,不动声色,耐心地等着她们进入正题。
各房的少夫人们、官员家的少奶奶们对宋箬溪也是各种的恭维。
宋箬溪到底年轻,没有昭平县主沉稳,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借着巡席的机会,赶紧起身离开,还没走到昭平县主坐的首席,就听到有人问道:“少城主与少夫人伉俪情深,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让人羡慕不已。只是,少城主和少夫人已经成亲多时,还没有喜信传来,夫人您难道就不心急吗?”
宋箬溪一听这话,眸光微转,停下了脚步。前面摆放着插有美人蕉和菊花的梅瓶刚好遮拦住了她纤细的身影,再加上那些妇人身后站着一排伺候的侍女,阻拦了她们的视线,没有人留意到她已经走了过来。
香绣和青荷没有出声,垂手站在她身后。
昭平县主见她们总算进入正题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尖微蹙地叹道:“怎么会不心急呢?”
那老妇人听她接了话,面上一喜,道:“夫人,少城主可是您亲生的儿子,您这个做母亲的不为他打算,还有谁会为他考虑?少夫人好虽好,可是子嗣更重要。”
“夫人,这娶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生子,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这话说的在理,子嗣是大事,妾生的孩子虽不是少夫人所生,但也是华哥儿的骨肉。”
其他几位连忙帮腔,七嘴八舌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宋箬溪迟迟未孕,恐怕是子嗣艰难,为免邺疏华后继无人,昭平县主应该尽快给他纳几房妾,好顺利诞下子嗣。
宋箬溪勾唇,无声地冷笑,
“几位对少城主的子嗣是如此的关心,到显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够重视。”昭平县主对这些人想要插手邺疏华房里的事,非常恼火,且不说宋箬溪嫁进来后的表现,令她非常满意,就算不满意,往邺疏华房里塞人,是她的权利,与她们有什么相干?她们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的?目光锐利地直视那位老妇人,“我还记得当年卢夫人的女儿出嫁五年无所出,令婿要纳妾,卢夫人带着五个子侄前去说服令婿,终让令婿收回纳妾之意,卢夫人这份爱女之心,世人称道啊。”
这番明赞暗嘲的话说得卢夫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昭平县主眸光一转,看着另一位妇人,面色微冷,“玲儿嫂嫂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玖哥儿媳妇吧,她嫁过来,已经有三年多了,还无所出,玖哥儿虽是庶子,但也是福弟的骨肉。”
福夫人面红耳赤,也把头低了下去。
昭平县主毫不留情地一一指出几位妇人口是心非,神色威严地道:“少城主的事,不是尔等能够过问的,若再有下次,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
在座妇人见她动怒,收起了那份心思,站了起来,欠身道:“是妾身僭越了,还请夫人恕罪。”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小,早已经惊动了其他桌的人。见昭平县主如此维护宋箬溪,姜明红暗恨,眼神不善地盯着宋箬溪,她到底使的是什么妖法子,迷住了邺疏华不算,还让婆婆站在她这边?
宋箬溪对昭平县主这样直截了当的驳斥她们的意思,感到非常的意料,满心感动地走了过去,娇声喊道:“母亲。”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了,有菖蒲她们,不用你过来伺候。”昭平县主笑道。
“一会要上金燕盏,您在喝五味子茶,不能吃金燕盏,我怕她们不记得,过来提醒您的。”宋箬溪笑道。
菖蒲哎呀一声,屈膝行礼道:“奴婢多谢少夫人的提醒,奴婢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刚还跟夫人说,就要上金燕盏了,夫人要多吃点呢。”
昭平县主脸色一沉,“指望你呀,还真是指望不上。”
“奴婢错了,夫人恕罪。”菖蒲跪下道。
“母亲,一点小事,她既知道错,以后再不犯,您就高抬贵手,饶过她吧。若是下次再狠,再重重地惩罚她。”宋箬溪说这话时,目光扫过那几位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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