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肋骨都断了,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一阵疼痛从胸口传来,温热的感觉从那一拳的地方开始想外面慢慢扩展。
低头看了一眼,鲜血已经然后了自己的军装。李进勇笑了,那是解脱般的笑:“同志们,不要再跟着黎骞德了!他是个疯子,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早些……”
“砰砰砰……”一连四五枪,枪枪都打在李进勇的胸口。黎骞德咬牙切齿:“竟然敢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谁,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兄弟,仅凭你这几句话就像蛊惑,今天我就杀了你!”又是几枪,李进勇仰面倒地,鲜血从身体的各处地方流下来,浸湿了他身边的泥土。
黎骞德收起枪,转过头却发现他的身后那些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一个个眼睛里出现了异样。不再有激动和兴奋,换上的是沉静和思考。
张强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感叹,李进勇这家伙还真有些本事,用几句话,用自己的命让黎骞德众叛亲离。虽然黎骞德的手下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他们的心里起了波澜。如果说眼镜兄的背叛让黎骞德的士兵心里起了变化,那李进勇的几句话已经击溃了这些军官们的心里防线。
张强没有再说话,他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尽量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他很想离开这座帐篷,可是他还不能走,只要他一走,保不齐黎骞德的下一枪就是他的后背。
“敬爱的战友们,各位兄弟,我们真心希望你们缴械投降,只要你们投降,只要你们不在跟着黎骞德这个疯子一起屠杀我们百姓和战友,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很适时的,对面的阮山阵地想起了喇叭声。声音很大,三五里之内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每一句话砸进耳朵,都能让这些几乎已经到了崩溃边沿的士兵心里震动一下。很多人开始聚集在一起议论,议论着广播的内容,议论刚才指挥部里面的枪声。
黎骞德想要大声说些什么,想要安抚一下自己的下属。话到嘴边却被这广播声压了回去。黎骞德也算有点自知之明,他直到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要打不是阮山的对手,如今人心散了,这队伍已经没法带了。突然,黎骞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那些手下如蒙大赦,一个个抱头鼠窜,张强也跟着这伙人走了出来。焦国柱这么多天来终于长叹一声:“看来黎骞德终于垮了!这场战争看来就要结束了,那个什么李进勇是不是就是派人假扮黎骞德手下骗我们的那个家伙?”
张强点点头:“不过这家伙最后还算做了件好事!”
两人边走边说,忽然间看见一阵尘土飞扬,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冲着他们就来了。不待两人言语,众人一拥而上,将张强和焦国柱捆了个结实。两个人感觉莫名其妙,一扭头却发现,黎骞德竟然也被人捆着从帐篷里面推了出来。黎骞德破口大骂,声音很大,引得所有人侧目。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力气蹦跶,等我们把你押到阮山面前,看你还怎么狂!”几个士兵推推搡搡,全然不顾这是他们以前的上司。
张强和焦国柱算是看明白了,还真的兵变了。
军营里乱成了一锅粥,一群群的士兵扎堆的过来,或议论,或愤怒,或高兴,或沮丧。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黎骞德在前,张强和焦国柱灾后,被绳子绑着,十几个士兵推推搡搡的外军营外面走。身后的人群越来越多,呼喊和喝骂声越来越大。
黎骞德的脸都是绿的,走路踉跄,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咋咋呼呼,就在一瞬间,脸上的样子好像老了几十岁。本来高挺的肚子这个时候也变得干瘪起来,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焦国柱也是愁眉苦脸,如果说要把他杀了,焦国柱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他生气的是这种侮辱。和焦国柱的愁眉苦脸不同,张强竟然意气风发,脸上还带着笑容,从人群中走过,昂首挺胸,一点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
差不多有一般的战士跟着押解队伍出了营寨,朝着阮山的阵地走来。呼啦啦来了这么一群人,情况不明,阮山反倒心里觉得紧张。连忙下令,派人去拦住那伙人,无论如何不能冲撞了他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