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一位统帅说过这样的话,战争是一个充满偶然性和必然性的东西。无论你站前准备做的如何充分,顶多只能保证胜利的天平会向你们这边倾泻一点。当时当那些偶然因素出现的时候,一切就又会变得不可预测。
刘文辉他们其实就在充当那个偶然因素。他们这样的特种小分队,对于大兵团作战活着说阵地战没有丝毫的帮助,却能在关键的时刻起到关键的作用。特种战士不是盾牌,他们是长矛,只有狠狠的扎进敌人的胸膛才是他们该干的事情。
山洞里一片死寂,雨还在下,没完没了的下。梅松出去打探消息和警戒,一般情况下在这样的环境下敌人也不会出来活动。丛林真的很凶险,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哪怕躲藏在树叶背后的那一只蚂蝗,只要叮在你的要害部位一样能置你于死地。所以他们现在才有机会喘息。
没有人睡觉,心里有事根本睡不着。他们现在都在想自己将来的命运,按照他们的猜测很有可能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自己就会成为这片丛林中的一分子,不管是肥料还是那个动物拉出来的屎粑粑。总归逃不出丛林的魔抓。想一想都觉得有些紧张。
当然也只是紧张而已,他们没有害怕。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从杀戮中早已看透了死亡的本质。现在看上去他们有些怕死,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们说不定会笑着面对。
“好吧,我也在这里说一声,我要是被抓住,也请各位兄弟给一个痛快!”
张志恒曾经做过敌人的俘虏。如果不是刘文辉他们碰巧赶到,他早已经成了人肉干。这一次也算是他的第二次生命,在那间山洞里亲眼见到自己的几个战友和别的同志被那些畜生,一个个剥皮抽筋。那场景从来没有忘记过,很多次都在梦中出现过。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总会是一身冷汗。他永远不会再做俘虏。
张志恒的脸上带着笑容,想通了很多事情,过去拍拍阿榜的肩膀:“三哥,你做的对,是做兄弟的不明白。”说完这话,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双手环抱胸前闭上眼睛。
场面再一次冷清下来。大牛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平日里这样休息的日子,偶尔还会有几个笑话出来,虽然总是大牛和张志恒拌嘴,倒也不觉得烦闷,可是今天心情格外的压抑。
武松往刘文辉身边凑了凑:“哥,你去哪我就去哪!”腼腆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真诚。刘文辉也跟着微微一笑。
武松看了看坐在洞口的阿榜:“三哥,我给你道歉,不该怪你,战争就是这样,谁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那些猴子。”
旁人的对自己的话,阿榜可以置之不理。武松这个小兄弟在他们几人中间以天真著称,他的笑容永远是无敌的。就算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张志恒,看见武松给他笑笑,也会有种兄长般的感觉。觉得武松就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对象。
阿榜冲着武松点点头。武松这说让他心里觉得舒坦。最小的六弟都觉得自己做的对,那看来自己真的没有做错,刚刚还有些内疚的心情,这下便彻底放松下来。阿榜深吸一口气,把头靠在洞壁上,这才闭上了眼睛。
雨声也不在那么烦躁了,一阵清新的风吹进山洞,虽然有点冷,却让人清醒。放下心里的包袱,就要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不知道多少场仗要打。就算死也得多杀几个敌人才行,要不然会被其他兄弟看不起的。
雨越下越大,今天看来是没办法走了。这样的雨在丛林中并不多见。这场雨一下,宣布旱季的结束,也捎带着说明雨季的带来。雨季其实不适合作战。丛林中本来就饱和的雨水,踩一脚鞋底都会有水冒出来。再下一场大雨,原本的小溪就会变成大河,那些本来干涸的山谷这会说不定已经水流湍急。
雨水在平原上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在丛林那就是一把剪刀。无论多么精确的地图在雨季的丛林里没有任何作用。充沛的雨量,很有可能已经让河流改道。另外,本来就郁郁葱葱的丛林,将会变的更加郁郁葱葱。抬头看不见天空,低头就是脚下的丛林,变了原来的样子就没法再行动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下雨天的确是个很好的睡觉时光,刘文辉是被梅松推醒的。连忙揉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敌人追来了?”
梅松点点头:“一共**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人左右,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