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比起来,云初就觉的自己这一趟远征基本上相当于是一场假日里的远足。
最妙的地方在于,这一趟远足路途上的风景,真是美的不像是人间。
为此,云初还在行军路途上作了不少的好诗。
当然,这只是他这个主帅的想法。
军卒们一般都不这么想。
尤其是纨绔营的官兵更是对云初的看法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他们原以为自己这一趟是来混军功的,没想到,自从大军踏上子午道之后,他们就成了一群为了军功而努力锻炼的人。
想想母亲在曲江城送别时候的眼泪,他们就很想哭,可惜,哭不出来,身体里的水分都化作汗水流淌出去了。
山路上负重百斤,每日行军三十里,平地上负重百斤,每日行军五十里,这样强烈的劳动强度,导致狄光嗣圆滚滚的肚皮,开始有了肌肉的雏形。
这孩子虽然变黑了,一张胖脸却小了一圈,眉眼也就看着精神了。
云瑾这个孩子虽然也变黑了,没想到才出来短短的半个月时间,背负的上百斤的背包没有压垮他,反而身高却蹿起来了一大截,至少,他跟李思站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一般高了。
温欢这孩子不知道为啥,就是喜欢自己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即便是背着重物汗流浃背的时候,也要用幕篱遮住阳光,只可惜幕篱只能遮住脸,遮不住***在外的手臂,这就导致这固孩子长了一张白皙的小脸,四肢黝黑,看起来更加的诡异了。
没有变化的人只有李承修一个,他背负重物走路很轻松,几个人的横刀都在他的背上,攀爬山路依旧快捷,轻松。
这几个少年人,都是从小就经历过磨练的,所以,吃点苦头他们还是能承受的。
云瑾还以为执绪营里的那些纨绔们可能会叫苦连天,没想到,沉重的背包上了肩膀之后,却似乎一个比一个能忍耐。
有些家伙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娇惯大的,就这样的人偏偏在上路之后比骆驼还能吃苦,一双脚走的满是血泡,晚上休憩的时候挑破,让血水流淌出来,
云瑾还以为自己四人应该是这七百人里面最出挑的四个,现在看来,他觉得未必。
温欢道:「师娘设置的门槛很高。」
狄光嗣道:「有多高?「
温欢道:「有五百贯那么高,师娘收钱的时候是我记的账本。」
李承修道:「洛阳那边来的人的钱收了吗?」
温欢叹口气道:「可能被陛下收了….….
正在喝水的云瑾一阵剧烈的呛咳过后道:「不会吧?「
温欢道:「师娘收钱的时候收的满脸笑,我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跟陛下说好了,哪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收钱,还只要现钱!」
李承修道:「五百贯啊,按理说,这笔钱已经可以买一个小官当了。」
温欢摇头道:「现在买官的路子,基本上被太子那边给禁绝了,花钱只能买到小吏,五百贯未免就有些不值当的。
来的这些人啊,上下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爵位在身的,不是啥尉,就是啥郎的,这些爵位都来自于陛下在泰山封禅时期执行《推恩令》,大爵位被分了一个稀碎。
那些人家的人啊,也不是傻子,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自然不可能用在真正的纨绔身上,要知道,他们如果不努力,只能拿那点爵位炫耀一时,以后没了,那不是真的没了,要被士族踢出去的,那样一来啊,无法进四门学不说,娶老婆也只能娶一个商贾之家,或者百姓之家的妇人。
所以,值得家里花大价钱进来的,其实不能算是纨绔,基本上都是家里一时之选
确定了来一趟西南能捞到军功,这才肯出钱。「
李承修道:「怪不得啊,已经半个月了,一个被丢进悬崖喂野兽的都没有,阿欢,师父,师娘最宠你,你说,如果有人跟不上,师父真的会把他丢下悬崖去吗?「
温欢道:「就算师父是戏言,各路司马可不会认为是戏言,既然是中军大帐传来的军令,他们只会严格执行,说丢就丢,不耽搁。」
就在几人谈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的队长,旅长开始大声吆喝休憩,吃中午饭。
云瑾将背包放在平地上,李承修他们也是如此,此时早就进入了秦岭,好些树木,岩石看似人畜无害的模样,天知道那些东西上面,背后,底下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一开始歇息了,所有人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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