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赘婿败坏了人伦之礼,严重惩罚,可为后来者戒。
师父说国法不可轻废,国朝开国之时制定这样的律法是有其原因的,肯定是已经思考过其中利弊之后做出来的抉择,不可因一人,一事,一地上的偏差,就觉得整个法度都不好。”
听了李思说的话,李治就对李承修道:“你听清楚了吗,不论是英公说的话,还是云初说的话,也正好是朕要对你说的话。
你在滇南执役,虽然说也曾立下不少的功勋,可是,你应为仆兵一事,时常顶撞上官,甚至在上官做好决定之后依然极力反驳。
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身为大唐府兵,且卸甲好好的读书去吧。”
李承修颤声道;“请陛下怜悯仆兵……”
李治怒道:“朕刚才的话白说了是吧。”
李承修连连叩头道:“仆兵救我两次,我恨只有一命报之。”
李治怒极反笑,对李承修道:“你既然如此情深意重,那就让你去仆兵营当一个校尉,且让朕看看你如何带领仆兵。”
李承修再一次磕头道:“谢陛下恩典!”
李治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而那头一直在流口水的巨熊也紧紧跟上,还不时地回头看李思,云瑾,温欢,狄光嗣四个人,它隐约从这四个人的身上闻到了可怕的云初身上才有的味道。
温柔将军抽掉了云初的一匹马,得意的揉捏着手里的两枚棋子道:“李承修为仆兵发话的根源在哪里,你知晓吗?”
云初拱一步边兵,让这只兵过了河,淡淡的道:“我看过李承修在兵部的功劳簿,他有二十七枚敌人的首级在册,还有一次先登的功劳,只可惜首级是蛮夷首级,兵民什么的分不清楚,所以,军功最多一转,而那一次先登也是拔出了一座满意的土寨而已,勉强算的上一转军功。
人头,先登合计计算,他这一次最多能从旅帅升级到别将这一级别,再高就不可能了。”
温柔停下要拿棋子的手看着云初道:“我问的是根源。”
云初淡淡的道:“我说的就是根源。”
温柔想了一下道:“别将是都尉亲将,负责临阵摧城拔寨,也可以说是死士,你的意思是说李承修不愿意干这个军中死亡率最高的位置?
别忘了,这也是最容易出军功的一个位置。”
云初看着温柔的眼睛道:“别将手下无兵,团长兵不过三百!”
温柔难以置信的瞅着云初道:“仆兵校尉麾下……”
云初点点头道:“一千二,与折冲都尉麾下之兵相当。”
“精锐府兵与仆兵有可比性吗?”
“英公幼子跟一个折冲都尉相比,有可比性吗?”
“所以,李承修现在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是吗?”
云初摊摊手道:“是这样的,仆兵装备不如府兵,却也仅仅是铠甲上的差别而已,自从火器出现在军营之后,铠甲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尤其是遇到火油弹,没有铠甲的仆兵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身着铠甲的府兵要是沾染到火油弹,只有被活活烧死的下场。”
温柔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是说李承修看到了?”
云初点点头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你要说李承修是为了仆兵们仗义执言,说实话,我是不信的,一个字都不信。”
温柔沉吟片刻放下棋子道:“为仆兵仗义执言,先获取仆兵们的好感,再通过给足仆兵武装,获得仆兵们的爱戴,再通过惹怒陛下,获取仆兵校尉的名头,再用这个名头掌兵?
这太扯了,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的谋划就会落空。”
云初将棋子塞温柔手里让他继续下棋,口中却道:“成功了就能一飞冲天,在仆兵领域成为一个人物,失败了……如果失败了,你觉得他有额外的损失吗?
至少,为仆兵们仗义执言的名声出去了,为他以后缓缓图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快走,快走,不要每回要输了,就假装很忙……”
云初跟温柔之间的闲话,李思因为在杏子林没办法偷听道,所以,对于眼前这个新鲜出炉的仆兵校尉李承修充满了同情。
云瑾把依旧跪倒在地的李承修拉起来道:“没关系,我们还年轻,有的是从头再来的机会。”
李承修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湿土道:“不,我成功了,谋算了两年多的事情,而今终于成功了。”
李思见李承修喜形于色不像是在说反话,就问道:“仆兵校尉这个鱼腩一样的官职?你如果真的想要这个没人愿意当的仆兵校尉,不用这么麻烦吧?”
李承修道:“这个仆兵校尉与别的仆兵校尉不同。”
云瑾道:“难道说,就因为你这个仆兵校尉是陛下亲自分派的?”
李承修哈哈大笑道:“一个折冲府,能管辖仆兵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都尉,左右果毅都尉,别将、长史、兵曹参军都能轻易的号令仆兵营。
我既然是陛下亲封的仆兵校尉,又是英国公幼子,我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敢随意动用老子的仆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