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闷啊。”
云初却笑了,拍拍两个失落的同伴的肩膀道:“其实挺好的,这在商业上有一种说法叫做资产置换,不需要的东西到了需要的人手里就是宝贝。”
温柔摇摇头甩掉脑袋里一些不好的念头,对云初道:“既然这个黄同的傻,是被人纵容出来的,赵成昼去抓黄同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云初来到桌桉前,提笔在一张奏折上写了一行字拿给温柔他们看。
温柔轻声念道:“启奏陛下,臣云初奏曰:偃师县县令奇蠢无比,恐将坏陛下大事,还请陛下另换高才。”
温柔想了一下又在奏折上写道:“臣温柔附曰:偃师县乃是洛阳,汴州要冲之地,即便是不能安派勐虎据守,也需派遣一勐犬看门,无论如何不能派来一头猪来……”
云初见狄仁杰也有吐槽的意思,就连忙拦住他道:“长安离不开我们,陛下就算是见到这封密奏生气,最多呵斥我们一顿,你不一样,要是真的惹怒陛下,派你去崖州查桉就不好了。”
狄仁杰丢下毛笔道:“再这样荒唐下去,国将不国。”
云初笑道:“所以,很多时候,就需要百姓自己给自己拿一些主意了。”
狄仁杰皱眉道:“你的合作社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
云初将手按在桌面上低声道:“隐忍二十年不动声色,二十年后观奇效。”
温柔点点头,觉得云初说的很对,政治布局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成年累月的慢慢打根基,现在下种子,二十年后收割,已经算的上快了。
暴露的百骑司都统赵成昼的动作很快,天黑之前,就已经把黄同抓来了,一并抓来的还有黄同的家卷,只不过家卷没有快马前来,由军兵守着,乘坐马车慢慢的来,估计,明日中午也就到了。
云初也算是第一次见这位黄同,仅仅是看了一眼,云初就从他的凸起的两只眼球以及微微震颤的双手上看到了重金属中毒的症状。
这种表现看起来跟甲亢病很像,其实不是,云初之所以说他事重金属中毒症状,完全是因为距离这家伙还有两米远,就闻到了他浓烈的口臭,如果云初这个时候掰开他的嘴巴,就会在他的嘴巴里看到严重的口腔糜烂。
云初对于工伤的认识还是比较深刻的,在没有成为街道办主任之前,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主要负责的就是工伤申报事宜。
对于一个一张嘴就能污染整个帐篷的人,云初立刻就没有了跟他说话的兴致,挥挥手示意赵成昼尽快把他带走。
天大的事情其实都跟黄同这个当事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成昼带走黄同之后,又迅速回来了,进来了而不说话,就陪着笑脸,不断地朝云初插手作揖。
想想也是啊,好好的在军营里当军司马,突然有一天被主帅叫进帐篷里,一口道破他密谍的身份,这对于密谍来说就是极大的失败。
密谍之所以重要,就重要在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上,他这个军司马兼密谍的主要工作,就是监视主帅,现在,现在主帅都知道了,还监视个屁啊,他现在只求自己在古柏渡的上官能帮他隐瞒一二,也希望君侯能够装作啥都不知道。
云初严肃的道:“继续干好的你的事情,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是怎么做,你是百骑司的密谍,是朝廷法度的一部分,当密谍当到被人一眼看穿,丢不丢人啊。”
赵成昼小声道:“末将此次捉人,用的是军司马的名头,还请将军恕罪。”
云初叹口气道:“也罢,事已至此,就这么着了,你再以我的名义将黄同全家送去汴州中军大营。莫要让别人知晓。”
赵成昼闻言如蒙大赦,连连保证一定把黄同全家安全送到汴州。
黄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云初,温柔,狄仁杰三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皇帝此次难得的振一振雄风,想要一口气平定大唐自建国以来最大的隐患,没想到,在高层方面,皇帝想的很好,虽然手段酷毒了一些,总体上还是利大于弊的。
然而,在下层执行方面,开局就这么糟糕,这是完全出乎云初预料之外的,就像温柔所说的那样,偃师县是皇帝东巡时期第一个被开刀的地方,为了有一个好的开端,第一站就算是把李敬玄这样的重臣放在偃师县两年都不算过分,谁能想到,满朝的勐虎,恶犬不派来,却派来了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