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玄交卸差事之后,整个人就显得轻松无比。
这一次偃师县一行,结果比他最好的预料还要好上三分,他觉得皇帝的举动是真正的英明之举,可以一股脑地革除旧日积累下来的弊病,重新创造出一片天出来。
而这一片天是纯净的,没有受过任何的不好的侵染。
局面甚至比大唐开国时期就任知县的哪一些官员,面对的局面还要好一些。
因为,那时候的官员,没有来自安定公主的无私帮助,只能在一穷二白的土地上构建新的权力机构。
大唐开国时期就任县令的一批人,混的最差的官职也到了州府一级。因此上,李敬玄可以大胆的展望一下自己儿子的光辉未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许的遗憾,那就是没有把长子送去长安锻炼一段时间,如果能在长安长一段时间的见识,用真材实料去当这个主簿的话,效果一定会更好。
为父母者,为子女谋之深远,是没有错的,只是这一次李敬玄谋的过于深远了,把女婿送过去,没有送儿子,导致中间存在了不少的遗憾,长子失去了长安锻炼的机会,也就代表着失去了原本可以利用的长安的资源与人脉。
现在的偃师县县令黄同来上任的时候,就带来了不少的空箱子,看样子已经做好了贪渎的准备,李敬玄让孟先生帮他盯着,只要有一枚铜钱落进那些箱子里,他就准备马上收网。
加上自己这段时间治理偃师县的时候,难免会动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法,现如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都成了黄同干的了,黄同没有辩驳的余地,因为,每一件,每一桩不好的事情都有黄同的影子,以及他的签字与画押。
从偃师县进入郑州境内之后,李敬玄就敏锐的感受到了这里的紧张气氛,无他,只因为郑州边境处的巡检司,在收过路税的时候格外的清廉。
李敬玄没有亮出自己官家身份,而是以商队的名义进入了郑州,在掏出来一百钱的过路费之后,巡检司的人竟然没有搜检他们的马车,就这样放任他们通行了。
只需要看一看装钱的柳条筐边上没有守卫,李敬玄就笑了,这一切都说明,郑州此刻正在整顿吏治中,收到的那些钱跟巡检司没有关系,所以,才会表现得清廉,也对收到的钱财毫不在意。
云初的军营就坐落在郑州城外,军营绵延两里有余,独自占据了一道河湾不说,甚至还封锁了郑州前往嵩阳县的大道。
少林寺就在嵩阳县。
对于云初来说嵩阳县也好,少林寺也罢,都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他的和尚阿耶玄奘在少林寺。
这一次皇帝准备构筑一条真正的可以防止山东,河北对朝廷不满气息向西,向南蔓延的防线,少林寺这个富户应该也在打击之列,就是不知道云初怎么应对这件事。
想到有热闹可看,李敬玄就来到军营,亮明身份,拜会云初。
云初跟温柔出来迎接,隐隐觉得李敬玄似乎有一些趾高气扬的意思。
进入军帐之后,李敬玄觉得跟云初,温柔两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主动把偃师县县令黄同签署的一些文书拿给他们看,在云初,温柔两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李敬玄喝着滚烫,甜蜜的罐罐茶,浑身舒坦。
温柔拿起一张文书,瞅瞅上面的黄同签押,再看看李敬玄道:“李公,确定没有用刀子逼着这个黄同签署的这些东西吗?”
李敬玄扫一眼温柔拿着的文书,笑道:“没有,统统都是自愿的。”
云初取出一份文书道:“弄死东阳公主府长史的事情也是他干的?”
李敬玄吸熘一口热茶,吐出一口白气道:“杀人的手令是他签发的,这难道还有假?”
温柔不解的道:“这种事也会有手令这种东西存在吗?”
李敬玄呵呵笑道:“或许是因为人家是天子门生之故。”
云初把李敬玄拿来的文书收集一下,放在桌桉上道:“本该是私密之事,为何会告知我等?”
李敬玄道:“我很担心陛下夹袋里的人物都与黄同一般,如果是这样的话,陛下想要达成他的目的就非常的艰难了,我等身为人臣,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王分忧,你看啊,偃师县的难题,就由老夫来为陛下分忧,君侯可以期待一下郑州。“
云初跟温柔对视一眼,然后道:”李公确定陛下夹袋里的人物都像这个黄同一样愚蠢吗?“
李敬玄摊摊手道:”反正这个黄同就出乎老夫预料的愚蠢,提醒一下,这个黄同出身蜀中。“
温柔立刻道:”李公的意思是说陛下此次重用的人大部分来自偏远之地?“
李敬玄双手放在肚皮上呵呵笑道:”一叶落而知秋,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反正老夫就是这般看的,也是这般准备的,永辉五年开始,大比之时就有无数寒门登科,就算此时,陛下大规模启用寒门子弟,老夫也毫不感到奇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