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薇宫出来的时候,李治笑眯眯的送他的三位心腹大将离开。
武媚就伴随在李治身边,中间还有一头熊,他们一家显得格外的神清气爽。
此时的夜晚晴空万里,只有一轮明月当空,玉宇澄清纤尘不染。
原本就有一张黑脸的薛仁贵面色变成了黑炭,还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原本圆脸的裴行检如今变成了长脸,加上浓密的长须跟扫把一个模样。
云初白皙的面孔如今在发青,不断扭动的五官让他俊俏的脸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恶鬼。
事情比云初最坏的预料,还要坏上一百倍。
太监监军,云初还有对付的办法,现在,别说他动弹不得,就算把薛仁贵,裴行检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勺烩的,云初实在是想不明白,李治还懂得废物利用,还用到了极致。
回到军营,云初啥都不想闷头就睡,因为想了也是白想。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云初就号令军司马全军集合,站在深秋的浓雾里准备迎接后军的行军长史——李绩!
虽然说战车这个东西早就被大唐军队给取消了,李绩还是坐着一辆看似简陋却非常结实的来了。
战车是两轮的,轮毂上装着两柄白亮亮的铰刀,随着战车不断前进,铰刀也在飞快地旋转。寒光闪闪的。
拉战车的是四匹银灰色的战马,每一匹战马都筋肉虬结的跟野兽一般,尤其是铁面具之下的粗大鼻孔不断地喷吐着白色雾气,这就让这四匹马更加的不像人间战马了。
云初催动枣红马想要上前迎接,没想到李绩在五十步开外就停下战车,下了车,快走两步朝云初抱拳道:“敕令行军司马李绩,见过大帅!”
云初从马上跳下来,快走两步搀扶起弯着腰不起来的李绩道:“我一直觉得陛下弄错了,英公才应该是大帅,晚辈应该给您当行军长史才对。”
李绩摇头道:“你当不了这个行军长史,准确的说,此次行军长史改革大任,你承担不起来。”
云初苦着脸道:“薛仁贵麾下兵马最多,您为何一定要选择只有区区一万兵马的后军呢?”
李绩笑眯眯的道:“因为你这支军队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云初施礼道:“愿闻其详。”
李绩一边笑呵呵的检阅军队,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三人中,你最为桀骜不驯。”
云初摊摊手道:“我是最守规矩的人。”
李绩冷笑道:“就像你在长安一般的守规矩?你知道陛下为何不愿意还都长安吗?
是因为如今的长安,陌生的让陛下几乎不认识了,在指望陛下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的居住,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般的行军长史敢当着大军的面骂主帅是傻逼,早就被主帅砍头或者五马分尸了,到了李绩这个行军长史面前,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老夫担任别人的行军司马还是二十五岁之前的事情,自从二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当过别人的副将了……”美美的检阅了一次军队之后的李绩,满心都是感慨之词,就连白色的胡须似乎都多了几分活力。
“陛下派遣皇后来问我,如何才能放心的把军权托付他人之手。
老夫说,兵不知将,则统帅无方,将不知兵,则败军死国,两者都不可取,唯有在将,兵之间搭建一座桥梁,让兵知将,让将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云初苦着脸道:“所以,英公准备大力提高行军司马的权责?”
李绩点点头道:“行军司马为大将军之副贰,如今军中对他的位置安排的非常不合理,大军中,不能只有一个行军长史,更不能只让他担任大将军的副手,应该在军中专门给行军长史搭配一套合适的人手,自上而下贯彻全军……战时,大将军之令可以通过两套人手向下传达,不但可以保证军令被执行无虞,平日里,行军司马这套班底又必须掌握军心,知晓军卒们想要什么,想要干啥,再有目的的进行引导……”
给说话说的口沫横飞的老贼倒了一杯罐罐茶,云初脑袋里立刻就出现了“政委”这两个字。
“平日里向那群啥都不知道的大头兵们传达朝廷的旨意,宣扬朝廷对军队的各种政策,督促折冲都尉清廉……战时,则以大将军为中心,在军中掌刑罚,督战,抚军……职责……”
不等李绩把一杯茶喝完,云初就已经知晓了他为什么会在风烛残年的时候还要来他的军中忍辱含羞的来当一个小小的行军长史了。
身为大唐军神,云初看到大唐军队的问题,没道理他看不出来。
军队就是一把刀,刀尖冲着谁的时候谁发慌,李治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有那么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胡乱举动。
李绩想通过行军长史这个职位,减弱军中大将军对军队的绝对掌控权,让原本阳刚万丈的军队,变得稍微柔和一些,没有那么锋芒,这才容易为上边,跟下边的人都放心。
“你在长安说的,长安子弟保长安,这句话就很好,你用一座城将城池附近的府兵拧成了一股绳,老夫相信,将来但凡有侵犯长安的敌人,都会被你的长安子弟打的落花流水……
既然你的那句话在长安管用,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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