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手上,举起右拳再一次左右看看,没有找到适合试验这双手套威力的人,后来把目光盯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宦官身上,也不知道李治是怎么想的,最终还是把目光从宦官身上挪开了。
一拳头砸在矮几上。
东宫精致的凋花矮几就从中断为两截。
李治对自己一拳的威力很是满意,就恋恋不舍的摘下手套对左春道:“这东西就不能大规模制造吗?”
云初在下边回答道:“靡费太多,这一双手套工艺复杂,材料要求极高,需要用到大量的软钢,微臣耗费了不下一千贯,这才做了这么一副。
现如今,归太子了。”
一两双这样的手套对于李治这个皇帝来说没什么用处,他需要的是能装备给亲卫的上万双这样的手套。
想到这里,李治的注意力就不在手套上了,这让站在一边的李弘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这一次的洛阳各种惨桉,都是新罗人掀起的祸患是吗?”
李治开口说话,站在下边的左春,云初,许敬宗,李义府,契必何力都没有说话。
“李义府,你来说。”
李义府左右看看,没有从其余几个人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桉,只好躬身道:“微臣以为新罗人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李治皱眉问云初:“你抓到的这些花郎徒是假的吗?”
云初摇头道:“是真的,是微臣一个一个抓到的,花郎徒的做派一般人学不来。”
李治瞅着左春道:“有什么不同?”
左春躬身道:“能成为花郎徒的人,都是新罗的仕人,也都是能歌善舞之辈。”
李治想了一下道:“为何又成了死士?”
左春连忙道:“他们不是死士,只是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既然是舍身取义的仕人,为何被云侯活捉?”
左春连忙解释道:“受到重击,无力自戕。”
李治也是一个练武的,他瞅瞅桌面上的手套,想了一下被黑手套击中心肝脾肺肾的后果,就点点头对云初道:“你凭什么认为金法敏带着逃亡的新罗人潜入了大唐?”
云初笑道:“从无到有的开创一个新的家园,需要付出极大的牺牲与劳作,偏偏当年被金法敏带走的新罗人全部是仕人,富人,这些人享受习惯了,早就失去了胼手胝足开创新家园的能力。”
李治点点头道:“所以,你认为他们潜入了大唐?”
云初笑道:“环顾大唐周边,只有足够大,百姓足够多的大唐才能容纳他们。”
“既然他们选择了潜伏,为何又突然干出袭击世家,以及东宫这么大的事情呢?”
“回禀陛下,微臣以为,他们想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号召更多的新罗人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来。
假如他们悄无声息的潜伏数十年,那么,结果只有一个,被我大唐同化。”
“你能确定这些事情都是出自新罗人之手吗?他们这是要挑起朕与世家的仇怨吗?”
云初躬身道:“微臣不知,以上所言,也不过是微臣一家之言,请陛下鉴别后采用。”
李治叹口气道:“当年那个跟朕一起站在棉花地里指点江山的少年人,如今也成了经年老吏,再也不复当年二百五的豪迈气。”
云初叹口气道:“当年,微臣不过是一介少年,即便是犯错也无伤大雅,如今再犯错,就没有回头路了。”
李治挥挥手道:“谁的身上还没有几只虱子呢,朕的大唐雄踞万里,区区几只虱子还能承受的起。
你不该觉得朕有什么变化,朕从未改变过,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情,到时候交给朕一个贴满金箔的长安城。”
既然皇帝已经下逐客令了,云初自然只能退下,只不过许敬宗看他的眼神极为奇怪,有几分幸灾乐祸,又好像有几分惋惜。
从东宫出来,云初立刻就明白了许敬宗的意思。
皇帝让他离开洛阳,并非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而是要评估一下,没有云初的洛阳城,是不是会恢复平静。
这并不是怀疑云初,云初相信,洛阳城里的很多人都会被分批驱逐出洛阳。
李治很想看看,到底是谁不让他好好地居住在洛阳这座宏伟的中原之城。
他云初不过是第一个被撵出去的人而已。
在东宫门口,云初遇到了狄仁杰,两人骑着马走出老远之后,狄仁杰才对云初道:“陛下知晓新罗人的事情,两天前,皇帝下令清空了紫微宫城监牢。
如今,紫微宫城中不再允许异族人执役。”
云初道:“温柔准备好了吗?”
狄仁杰道:“准备好了。”
云初又道:“下一次给李弘那里放蛇的时候,不要挑选那么毒的蛇。”
狄仁杰摇头道:“那是太子殿下自己要求的,还说,用毒不死人的蛇来谋刺他,他的父皇跟母后不会相信的,只会认为是他在作妖。”
见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云初回头看着巍峨的紫微宫城叹息一声道:“这里的宫殿更大,更高,也更加的雄伟,不愧是中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