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慢走……”谢云初还礼。
李南禹走了两步,又转身笑着同谢云初道:“忘了同师弟说,你我两家也算世交,我出身陇西李家……行三,名唤李南禹。”
李南禹见立在灯下眉目如画般好看的小师弟朝他行礼:“陈郡谢氏,行六……名唤谢云初。”
听到谢云初这个名字,李南禹一怔:“云……初?”
竟是云初这个名字吗?
难不成,这就是师父收谢六郎为徒的缘由?
他抬眸见这位貌如美瓷般无暇的小师弟立在灯下莹莹浅笑,李南禹唇瓣嗫喏,半晌唇角勾起笑意,朝谢云初还礼:“不打扰师弟了。”
谢云初颔首目送李南禹离去,这才拎起衣袍下摆跨入英兰阁……
英兰阁的一草一木,都是谢云初记忆中的模样。
她看着这石景碧水的庭院,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往里走,院中高大如盖……遮挡了半个院子的银杏树下搁着张石桌,她曾常与纪京辞在银杏叶黄的季节坐在树下对弈。
这一步一景扑面而来的熟悉之感,让谢云初觉着这四年多好似做了一场梦。
她其实一直未曾离开过,她其实还是云初。
元宝扬声立在门口指挥仆从和护卫将东西往室内搬运拜访,谢云初立在银杏树下,看着那石桌上的剑痕,抬手轻抚着……
纪京辞这是将成都府的石桌搬运了过来,她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
风过,谢云初听着树叶摩挲的沙沙声,仰头看着这高树,泪水抑制不住。
她何德何能,让纪京辞这样清风皓月的君子,如此惦念……
“六郎,正房已经收拾妥当了,六郎先睡吧!”元宝提着灯欢快小跑过来,请谢云初歇息。
谢云初立在树下,负手而立闭着眼,同元宝说:“我想在这儿待会,你去忙吧,不必管我。”
元宝闻言,跑去从箱笼里拿出披风给谢云初披上,心情舒畅道:“这深山老林之中,夜里冷得很!不过……这儿的星星特别大!”
谢云初满心的酸楚惆怅被云宝一句“特别大”给扫除的干干净净,她睁开眼,搁着树叶间隙望着天空上的皓月与繁星,唇角露出浅笑:“是啊,星星特别大。”
“对了,六郎让我留给纪先生的山楂糕我还没送去!”
元宝转身就要去拿,却让谢云初给唤住了。
“算了,留着你自己吃吧。”谢云初说。
之前,遇猫护着纪京辞险些没法解释,她胡诌自己怕猫才糊弄过去。
纪京辞从不在外表露喜好,山楂糕送去……要是纪京辞问起,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胡诌了。
“元宝,你们且先收拾着,我出去转转。”谢云初听着远处瀑布流水之声,倒是来了夜游的兴致,拿过元宝手中的灯便走。
“啊?六郎不让元宝跟着吗?”元宝一脸意外,“而且这地方咱们头一次来,人生地不熟,万一六郎……唉,六郎!六郎!”
元宝见自家主子不等自己说完,便已经跨出远门,追了两步又不敢违命,只得立在门内焦急看着谢云初走远。
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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