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头,在颤动的眼皮上亲了一口。
“乖宝儿,就怕你出去吹风染上风寒,我已让人给你备好了药……”
万宝璐心里比药还苦,差点哭了。
她赶忙睁开眼睛,笑着揽住他的脖子,双腿圈住他的腰,整个人吊在他身上。
“我、我突然又不晕了。”
黎停弦满意地拍拍她的小屁屁。
“既然不晕了,那咱们也该算算找野男人的账了。”
营帐帷幕低垂,晃动不停,伴随着嘤嘤嘤的娇嗲撒娇声。
相距没多远的营帐内。
独孤雪娇简单梳洗之后,坐在桌前,对着一本古籍,认真地画着灵符。
却总发觉有道视线时不时地扫过来。
她抬头,看向床边靠坐在云丝被褥上的男人。
男人着一袭薄绸绯色中衣,如云的青丝肩侧流泻下来,眼眸半垂,眼底一片暗影,不知在想什么。
竟让人看出一丝可怜,想要疼惜,她放柔了声音。
“团团被黎艮抱去了,今晚要跟着认识各种针,轻尘哥哥,你是不是想团团了?”
君轻尘面色不变,声音平淡。
“不是。”
独孤雪娇更纳闷了,往日里他露出这般表情,多半是因为团团被其他人霸占。
今日着实有些反常。
忽然灵台一明,突然想到下午的一番谈话,再看向他时,莫名有些心虚。
虽然话不是她说的,可就觉得那些虎狼之词让人脸红心跳。
独孤雪娇放下手里的毛笔,朝他走去。
她站在床前,弯腰,双手捧住他的脸。
“轻尘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君轻尘眼角泪痣轻浓,仰头与她对视,没了日间的清泠自傲,透出一股难得的斯文孱弱来。
“卿卿,我想你了。”
独孤雪娇:……
这他娘的谁能顶得住,能顶得住才怪!
男人撒娇真要要命,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独孤雪娇心跳加速,却还没被美色彻底迷了神志。
他这般反常,肯定不正常,难道真是以为下午那事?
君轻尘当时站在不远处,即便花玖璃压低了声音,就他那耳力,想要听清也不难。
越想越心虚,赶紧先下手为强。
“轻尘哥哥,女孩子乱说的话,你可不要当真。”
君轻尘抬手,按住她的双肩,手上用力,把人带到床上来。
接着翻身而上,压住她,凑近,在她细嫩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卿卿,我比你大了十岁,等我老了,你会找个年轻的吗?”
独孤雪娇浑身发颤,忍不住抱住他的头,心里叹息一声。
果然是听到了。
君轻尘如今最在意也最敏感的话题,就是关于两人的年纪差。
别人说他老牛吃嫩草,他大大方方地认了,实则心里在意的很。
花玖璃偏偏又提到这个话题,简直就是个送命的问题。
下午花玖璃是对万宝璐说的,她也就没阻止,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独孤雪娇心里叹息一声,这该死的胜负欲和自尊心啊。
“轻尘哥哥,你别瞎想,在我眼里,你便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不论是比你老,还是比你年轻,都入不了我的眼。
你就是珠玉,其他男人再好,在我眼里,也只是杂草。”
这番话令君轻尘十分熨帖,心里泛滥的陈醋和酸涩也淡了些。
他的吻轻轻落在独孤雪娇如云的发间,仿佛蜻蜓掠过小荷尖尖,温柔得教人刻骨铭心。
“卿卿,我爱你。”
独孤雪娇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反手将他抱紧。
“我也爱你,只爱你。”
君轻尘把人压在柔软的被褥上,刚把红唇堵住,大手正要下一步动作,营帐外突然响起急吼吼的大叫声。
“有刺客!”
独孤雪娇正醒眼朦胧,娇喘吁吁。
听到这一嗓子,双手下意识用力,把男人往里侧一推,扯上外袍,翻身下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一毫犹豫。
“轻尘哥哥,有刺客,我赶紧去看看!”
君轻尘躺在床上,眉眼冰冷。
该死的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眼里喷着火,也跟着翻身而起,披上外袍。
脚步飞快走过去,一把拉住独孤雪娇的手。
“一起。”
独孤雪娇已把挂在营帐旁的翩若轻鸿拿在手中,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会是什么人呢?”
提到那该死的刺客,君轻尘的声音冷得能冻出冰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不管是谁,都该死。”
既然有胆子来,还坏了他的好事,就一个都别想走!
扰人好事,总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