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互相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耶律靖有心劝阻两人,却被两人抓挠了好几下,火辣辣的。
就在一片混乱中,几个护卫打扮的人从门外窜入。
等燕贵妃和慕容知意打得发髻散乱,弯腰喘气的时候,才发现耶律珠儿和花子期都不见了!
燕贵妃双目赤红,朝一干护卫怒吼。
“你们都瞎了吗,还不赶紧给我追!”
说完之后,作势也要去追,却被慕容知意从后抱住,死活不让她走。
耶律靖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头也不回,带着护卫追了出去。
姐妹俩从屋里厮打到屋外,又扑倒在地,往日里的尊严高冷都无暇顾及。
“慕容知意!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本宫是贵妃娘娘!胆敢以下犯上!”
“呵,贵妃娘娘?慕容徽音,你脑子都被宫斗给吃了,知不知道!
现如今你心里除了阴私算计,权势地位,还有什么!”
姐妹俩互相厮打,也没人敢上前劝阻。
直到两人筋疲力竭,躺在地上喘粗气。
慕容知意声音清冷,那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
“阿姐,你收手吧,太子马上登基了,无论你如何挣扎,大势已定。”
燕贵妃从地上爬起来,目光阴狠地盯着她,咆哮出声。
“才不会!只有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太子坐上帝位!皇帝,只能是我的儿子!”
慕容知意也从地上爬起,颇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面对现实就那么难吗?
不管你想怎么折腾,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帮你。
我……夫君,还有儿子,也不会再支持靖儿,那是造反!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让儿子也沦为你们争权夺利的棋子!”
燕贵妃听她如此说,先是火冒三丈,继而冷笑出声,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
“夫君?呵,北冥谁人不知,平章政事和他妻子早就分居数年。
你们这般过日子,哪里算得上是夫妻,就差和离而已。”
慕容知意并未如她想象中的动怒,反而十分淡然地看着她,反问。
“我和夫君到底为何分居,我为何会躲到这三清别院,阿姐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燕贵妃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心虚,避开她的视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自己处不好夫妻关系,怎能怨到我头上!”
慕容知意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冷笑出声。
“当年卖身葬父的红苕,难道不是阿姐找来的么?”
慕容知意刚嫁给盘云的时候,也是蜜里调油,红袖添香的事儿也不少。
可后来莫名出来一个红苕,哭着喊着要嫁给盘云做妾,着实恶心到她了。
可盘云做事优柔寡断,迟迟没有处置红苕,说什么她很可怜,不过是顺手帮她一把。
慕容知意那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对他更是失望透顶,一气之下就搬了出来。
本以为是盘云被美色所惑,背叛了两人的感情。
后来才知,红苕做的一切,都是蓄意为之。
虽是她误会了盘云,可当时他的做法也确实伤了她的心,两人的关系干脆就这样僵下去了。
红苕是燕贵妃派人找来的,为的就是挑拨夫妻俩的关系。
当时慕容徽音已生下龙种,随着大皇子越长越大,她的野心也越来越膨胀。
她想把自己的儿子拱上太子之位,如此便需要借娘家之力。
最后把主意打到了盘云身上,可惜慕容知意不同意。
她不愿让夫君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朝堂争斗,尤其是皇子之争,必然伴随着血流成河。
燕贵妃因此恨上了她,自己不好过,她也别想痛快,因此便有了红苕之事。
这么些年,因为她当初的挑拨,慕容知意和盘云关系一直不好,她却从未有丝毫愧疚。
“呵,要不是你们俩感情不坚定,别人又怎会有可乘之机。”
慕容知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强忍眼角泪意。
两人待字闺中时,是关系极好的姐妹,谁曾想有一天会走到如今地步。
她慢慢地站起身,朝不远处一个护院摆手。
护院是盘庚派来保护她的,任由她差遣,当即走到近前。
慕容知意从他腰间抽出长剑,转头走向燕贵妃。
燕贵妃面色一白,往后缩了缩,眸中闪过惊惶之色。
“你、你要做什么?本宫可是贵妃娘娘!”
慕容知意脚步定在她面前,低头看她,满目可悲与嘲讽。
“老皇帝都死了三个月了!你算哪门子的贵妃!”
燕贵妃心跳如鼓,身体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不住地摇头。
“不是,不是,等我儿登上帝位,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
慕容知意见她如此魔怔,不愿再多废话,长剑射出。
刺啦——
燕贵妃眼见着她举起长剑,惊吓尖叫,闭上眼睛。
疼痛却迟迟不来,再睁开眼,只见她割下长裙下摆,丢在自己眼前。
“阿姐,大丈夫间割袍断义,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情。
此今往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姐姐,往后余生,我们便当做陌生人吧。”
话音落,不等燕贵妃再开口,将长剑朝地上一扔,转身离去。
燕贵妃劫后余生,看着她断然离去的背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