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失约。
不过是惊鸿一瞥,尝了她的药,却从此好似中了她的毒,再难忘记。
花子期从不让女人近身,只因为心底装着一个人。
直到那次在燕云宫碰巧遇到她,那张沉鱼落雁的小脸与记忆里深藏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那一瞬间,他被春药折磨着,脑子有些不清醒,起了贪念。
他想要她。
“子期哥哥,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都没听到我说话呀。”
下巴突然一痛,花子期回过神,正看到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满目春情,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他手上用力,扣住她后背,四目相对。
耶律珠儿只觉后背发烫,脸生红霞,心跳有些加快。
“怎么了?为何如此看我?”
花子期指尖在她后背游移,眼眸深处,溢满了柔情,憋在心里将近八年的话终于说出口。
“珠儿,你可愿意嫁我?”
耶律珠儿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时间好似静止了,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花子期激动的心急速下坠的时候,身上的人儿突然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跑到桌边,转了一圈。
花子期侧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没有开口。
她似乎在找什么。
耶律珠儿找了一圈,失落地摇头。
忽又想到什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色东西,重新跑到床边。
“子期哥哥,既然是要嫁给你,那今晚就当做是洞房花烛夜了吧。
既是洞房,怎能没有合卺酒呢?可我这里真的一点酒都没有。
所以我、我就把我平日里喝的药拿过来了,咱们用这个顶替合卺酒可好?”
花子期原本以为她要拒绝,已经坠到无底深渊的心,又重新飘回云上。
他感觉身下的被褥特别软,以至于整个人都轻飘飘,晕乎乎的。
视线停留在两杯棕色的药汁上,心跳急速,几乎跳出胸膛。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么?
当年两人初见,她喂给他喝的,便是这种药汁。
同样的味道,同样的颜色,还有同一个人。
此生足矣。
花子期眼角微微湿亮,重重点头。
耶律珠儿蹲在床前,双手端着药汁,其中一盏递到他手上,小脸异乎寻常的认真。
“子期哥哥,从今往后,我之余生,托于夫君,请饮此合卺之药。”
话音落,挽起他利落的那条手臂,微微仰面,喝完药汁。
花子期始终不曾闭眼,根本不舍得,只一心一意看着她。
素腕若玉,眸中含光,泛着醉人的气息。
他毫不犹豫地喝下,随即将杯盏甩开。
“珠儿,往后余生,你便是我的所有。”
话音落,嘴角一勾,粲然而笑,扯住她的手腕,把人拎到床上。
挂着宝珠的帷帐落下,唯有莺声燕语,被翻红浪。
眨眼一月飞逝而过,距离太子登基只剩最后半个月。
皇宫,燕云宫。
燕贵妃一早就召见了大皇子。
母子俩在屋里商议许久,直到下午,大皇子方才离去。
她让人递了封密信去太子府。
等到夜幕降临,燕贵妃依旧端坐在侧屋,眉目清冷。
窗户动了下,伴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屋里多了一条黑影。
“你来了。”
燕贵妃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清冷地扫过眼前人,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珠儿今日诊出了身孕。”
一句话,好似天雷劈在花子期头上,心里涌出各种情绪。
震惊,无措,怜惜,但更多的是欣喜。
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即便他极力忍住,面无表情,却依旧能窥伺。
花子期也不是傻子,燕贵妃这个时候找他,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你想怎样?”
燕贵妃将他的所有神情尽收眼底,不禁生出些佩服。
“你说错了,不是本宫想怎样,而是你该怎样。”
花子期目光幽深扫过她,心里十分确定,她早就知道两人的事了。
或许,她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这一天。
燕贵妃轻抚艳红的丹蔻,笑意清浅。
“本宫已经把珠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为了让她好好养胎。
珠儿自小身子骨就弱,药不离身,她这种身体,其实不适合生孩子。
原本本宫打算养她一辈子,就这样幸福简单地过一辈子。
可偏偏你大乱了这一切,甚至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花子期心头一震,再也掩不住面上的焦急,目光凶狠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燕贵妃这是把耶律珠儿软禁起来做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