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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
他将花子期狠厉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凉,将长剑抽出,甩在地上,转身上了马车。
“给我看好他,再敢跑如燕云宫,就打断他的腿!”
话音落,几个黑衣护卫上前,将花子期团团围住。
花子期颓然地靠在墙上,顺着往下,跌坐在地,眼神苦涩干枯,再无一点生机。
周身冷寒逼人,肩膀鲜血如注,就像石雕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几个黑衣护卫就呆愣愣地看着,小声交谈。
“好像晕过去了。”
“不要轻易靠近,他就算是胳膊伤了,也能瞬间取人性命!”
正商议着,忽然背后冷风起,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大火,围成方正之势。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起火?”
“好生怪异,四处无木无油,湿冷的巷子怎么可能起火!”
“啊啊,好痛!快逃!”
黑衣护卫好似无头苍蝇,想着四散而开,却怎么都走不出方正之圈。
他们互相撞击,互相谩骂,濒临死亡的恐惧笼罩了全部心神。
好不容易等大火消失,原本坐在地上的花子期不见了!
“这火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就着,说灭就灭!”
“肯定是中了别人的障眼法!根本就没着火!”
“不,确实起火了,你们看!”
被烧掉半条命的几个人凑在墙边,那里有一撮烧过的灰烬。
再看对面的墙下,也同样有灰烬,像是纸张烧过留下的。
不知想到什么,几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恐惧中,身体瑟瑟发抖。
“若想活命,不要再盯着花子期,该怎么跟花旭老狗解释,你们自己想办法。”
空荡荡的小巷里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冷飕飕的。
黑衣人抱在一起,烧焦的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彼此却也不嫌弃,抱的死紧,就像是被逼卖身的孤儿寡母。
“饶、饶命啊,我们绝对不会跟花、花左相说不该说的话……”
说完之后,却未等到任何回复,唯有巷子里的冷风依旧。
人早走了。
黎艮身上穿着披风,背着个大男人,气喘吁吁地跟在独孤雪娇身后。
“小姐,咱们怎么突然做起红娘了?”
想想都要哭了。
主仆俩从药铺离开后,本打算直接回郊外别庄的,谁知好巧不巧遇到了花旭的马车。
独孤雪娇正犹豫着要不要干掉他的时候,想起来花玖璃的嘱咐,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走出没几步,突然扭头看向马车。
“那是去太子府的方向吧?”
黎艮点头,还未想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话,人已经闪了出去,她只好跟上去。
主仆俩到巷子口的时候,正看到花旭拿剑捅花子期的一幕。
当真是丧心病狂,没有一丝人性的狗东西!
主仆俩躲在一处,把花旭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等他离开,这才出手救出了花子期。
独孤雪娇最近刚画了几张新符箓,正愁没处试试威力呢,这些狗东西就送上门了。
原本她是坚持画符的,但自从生了孩子,君轻尘就跟影子一样盯着她。
总之,各种不许。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又将养了几个月,才哄了他,勉强画了几张。
刚好派上了用场。
独孤雪娇身形利落地翻进燕云宫,黎艮紧随其后。
一个敲门,一个把人丢在门口,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耶律珠儿第一次出宫,整个人都处在极度兴奋中,即便回了宫,躺到床上,依旧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晚上在街市看到的各种吃的玩的,琳琅满目,占据了整个小脑壳。
她正捂在被子里偷笑,恍惚听到了敲门声。
脑袋露出来,一双乌溜溜的杏眼,叫了几声丫鬟的名字,却没人理她。
耶律珠儿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顺手从桌上抓了只药罐子,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外间,就看到两个贴身宫女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耶律珠儿小跑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脸,根本叫不醒。
她吓得小脸都白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颤着小手打开一条门缝。
就这么往外看了一眼。
咣——
手中的药罐子掉在地上,双手扯开门扉,抱住了外面的男人。
“子期哥哥!子期哥哥!”
耶律珠儿察觉到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才发现都是血!
她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可她不能,她要救子期哥哥!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花子期拽到屋里,又抬上床。
做贼一般,返回去,把门外的血擦干净,又关上门,这才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