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皇帝这般无视太子,就是公然打皇后的脸啊。
其实他们都猜错了,老皇帝谁的喜宴都没参加,在宫里逍遥快活呢。
因为一早就接到国师的消息,说是必须今日试药,他刚好有理由不出宫。
这样的话,贵妃和皇后,一个都不得罪。
本以为自己聪明又机智,和平化解了后宫纷争,却不想为此丢了老命。
申屠皇后安静地坐在上首,朝君轻尘淡淡地瞥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君轻尘都是大端朝尊贵的王爷,还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谁不得给几分薄面。
可申屠皇后一直都是例外,她算不得是众人中的一员。
若是有眼缘,她可能会忍着脾性应付一下。
若是不耐烦,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不多看一眼。
老皇帝把她惹急了,都敢拿刀去砍的女人,又怎会因为这句话就气急败坏。
申屠皇后轻抬手,摆了一下。
“吉时已到,拜堂吧。”
此话一出,蠢蠢欲动的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偏偏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
话音落,主婚人已经开始唱喝。
耶律祁身穿大红锦袍,牵着新娘子走了进来。
就在君梓彤迈进门的那一刻,立刻有一道视线投了过去,灼热到能把人后背刺穿。
即便她头上顶着红盖头,也知道那目光是谁的。
她捏紧手中红绳,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好似傀儡一般,一步一步向前。
白默笙看着两人走进来,一颗心好似被刀割成了无数块,血流不止。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极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一拜天地。”
随着唱喝声响起,白默笙如坐针毡,睁开眼,片刻不离地锁住君梓彤。
他后悔了。
看着心爱的人跟其他男人拜堂,五脏六腑都好似被刀搅着。
“二拜高堂。”
太子面上带着惯常敷衍的笑,朝上首跪下。
君梓彤只觉双膝有千斤重,迟迟不肯下跪,却被人一扯,噗通坐了下去。
白默笙见此,倏然想要站起,却被旁边之人按住了手。
他转过头,正与君轻尘的视线相撞。
君轻尘朝他摇头,手上力气加大了些。
白默笙忍着泪意,重新坐下,整个人好似火煎火燎,每一个呼吸都是煎熬。
“夫妻……”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夫妻对拜还未喊出,就被打断了。
太子府的管家手里捧着个锦盒,踉跄着跑进来,扑跪在地。
申屠皇后到底是陪着自家老爹上过战场打过天下的,什么场面没见过,稳的很。
她面色一沉,厉声低喝。
“杨管家!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还在这里大声喊叫!命不想要了吗!”
太子也铁青着脸朝他看去,恨不能踹上一脚。
杨管家早吓得双股战战,瘫软在地。
“皇、皇、皇后娘娘恕罪,小、小的实在是被吓、吓……”
后面的话完全语无伦次,裤子湿了半截。
太子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抬脚将人踹到一旁。
这也太丢他的脸了,堂堂太子府的管家,居然这么怂。
“呵,本宫早就猜到有人心怀不轨,看不得本宫好,定会在婚礼上出幺蛾子。
不过是送来了吓人的礼物而已,是血衣,还是什么,值当的这么害怕……啊啊啊……”
太子一边说,一边当众打开了锦盒。
当他看清盒子里面的人头,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然后便是尖叫。
太子在众人眼里,一向都是稳重的,鲜少会露出这样不受控制的表情。
众人心里疑问丛生,不约而同站起身,朝锦盒看去。
当他们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吓得瘫软回椅子上,互相对视一眼,赶紧跪到地上,眼泪说来就来。
“陛下!”
申屠皇后慢慢站起身,神情复杂。
她一步一步朝锦盒走去,低头看着里面血糊糊的人头,一向沉稳的声音略带颤音。
“白嬷嬷,你过来看看,这是陛下么?”
白嬷嬷双腿打颤,走到近前,努力撑着没倒下,扶住她的手臂。
“皇后娘娘,或、或许只是有人……或许不是真的……您一定要撑住啊……”
申屠皇后好似被她一句话点醒,迈开脚步就朝外走。
“你说的没错,本宫要回宫看陛下。”
太子在短暂地怔楞后,收住了尖叫,恢复淡定的模样,眼底甚至还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若这真是老皇帝的脑袋,那不就意味着,他可以登基做皇帝了!
“太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跟本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