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其还是个爱吃醋的。
她面上恢复淡定,把呆愣愣的小傻子拽回身后,看向李亦安。
“这位公子,想来你有什么误会,他不是阿姐的情人,是我……相公。”
李亦安愣住,刚刚还理直气壮地像只战斗的公鸡,听了这话瞬间收敛了所有的炸毛。
阿姐?相公?
他无辜地眨了下眼睛,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偏生傲娇地不肯低头认错,气呼呼地瞪了画雨一眼。
“都是画雨姐姐不好,来看妹妹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平白误会,还以为你……”
画雨无奈叹息一声,视线哀怜地看向他双手捂住的地方,颇为关心。
“那里没事吧?”
这句关怀,却像是再次踩住了野猫的尾巴,李亦安瞬间炸了。
“我、我好的很!怎么可能有事!”
画雨再次轻笑出声,抬手揉揉他的发。
“乖,别闹了,边上坐着等一下,我有话要跟阿妹说。”
李亦安红着脖子,别扭地转过身,姿势怪异地挪到桌子边,坐下,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耶律沭。
虽然误会解除了,可心里还是酸,刚刚他冒着危险爬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画雨姐姐正要摸这个野男人的头!
耶律沭接到他挑衅的目光,微低着头,收敛自己的情绪,生怕被看出端倪。
他双手圈住花洛虞的腰,体贴的不要不要的。
“神女姐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姐姐说?我去那边坐一下。”
花洛虞看着眼前贴心的少年,心里的怀疑冒土而出,瞬间发了芽。
这真是个傻子吗?
耶律沭朝她傻傻一笑,翻身下床,乖巧地坐到李亦安对面。
这边姐妹俩终于有了独处空间,画雨坐在床上,拉着花洛虞的手,将她上下左右打量一遍,声音带着歉意。
“阿妹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花洛虞反手抓住她,摇头。
“阿姐,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你无关。
再者,要说牺牲,你比我大,你自小远走他乡,受尽磨难,吃尽苦头。
而我只是躲在国师殿中祈福,跟你相比,我要幸福多了。”
两姐妹说到伤心处,抱在一起,多年的酸楚,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阿妹,我不后悔跟着花翎大小姐去凉京,她是个很好的人,是我们亏欠她太多。
若不是当年……她也不至于家破人亡,沦落到被送去和亲……
最终被害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阿姐没用……”
“阿姐,你不要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我们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利。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赎罪,若是可以选,下辈子,我不要再做爹的女儿。”
“阿妹,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剩下的交给我,以后我就是北冥国师殿的神女。
当年我没有保护好花翎小姐,现在,绝不能看着她唯一的弟弟送死。”
“不,万一被人发现……”
“不会的,我们是亲姐妹,长得那么像,身材也差不多。
你常年带着面纱,本就鲜少有人能认出你,我取而代之很安全。”
说到这里,花洛虞眼眶已满是热泪,扑在画雨怀里,哽咽难言。
那边两个少年相对而坐,视线却不约而同地看着这边,氛围却有些剑拔弩张,脑门上明晃晃地写着“小爷看你不顺眼”。
“喂,你是画雨姐姐的妹妹的相公?那你是不是要喊我一声姐夫?”
耶律沭:……
这臭不要脸的,真当我是傻子呢,如此厚颜无耻,明目张胆地占便宜!
“我是神女姐姐的相公没错,但你似乎还不是阿姐的相公,也就是你们不一定会成亲,指不定哪天阿姐就换人了。”
这话就像锥子,直接插到李亦安的心口上,血流不止。
这是不可言说的痛,他若是不担心,也不会半夜跟踪爬窗。
“你他娘的不是傻子吗!”
耶律沭呵呵一笑,笑容轻蔑,摆出了皇子该有的雍容华贵,弹指一挥间,把莫须有的情敌击得七零八落。
“我傻不傻关你屁事,想忽悠我,你还嫩得很。
哼,小爷当年在宫里看宫斗的时候,你还在院子里玩泥巴呢。”
李亦安蹭一下炸了,火冒三丈,站起来就要跟他干仗。
两人揪住互相的衣领,像炸毛的野猫,挥着利爪,谁都不愿让步。
那边花洛虞刚被画雨劝住了眼泪,就听到两人的动静。
两姐妹目瞪口呆,看过来的时候,正是打的激烈时。
“阿姐,不劝一下吗?”
画雨毫不在意,十分随意地摆了下手。
“少年人,就是心浮气躁,意气用事,掐架什么的,实属正常。
没事,不用管,打一打,松松皮,说不定还能再长长。”
花洛虞:……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她看着一脸津津有味的亲姐姐,颇有些无奈,又想到什么事。
“阿姐,还有件事要拜托你,玖璃她……你不要怪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我们跟她不是一个娘亲生的,她面上看似冷漠,其实心眼并不坏,她也没有真的恨过我们。
我这次能死里逃生,也是因为她求了独孤小姐帮忙,虽然她没出现,但我知道是她。
玖璃只是有些任性,真的并不坏,她若遇到难事,希望阿姐能帮她一把……”
画雨看着满含期待的妹妹,幽幽叹息一声,仰头,视线看向虚空。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这里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