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十分狼狈地红了脸,串着珍珠宝石的香囊也被她丢出去了。
“这里面装的是天竺葵干花瓣?”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她对天竺葵过敏,最怕接触的花就是天竺葵。
耶律沭也顾不上管什么香囊了,急忙伸手去给她擦鼻子,再次把人抱进怀里。
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十分体贴了。
“神女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闻不得天竺葵……”
花洛虞不停地打喷嚏,根本没精力把黏人的男人推开,殊不知豆腐都被吃完了。
等她终于好些了,见耶律沭愧疚地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头。
“我没事的,你别伤心。”
耶律沭心里一烫,得寸进尺,直接扑进她怀里,脑袋枕着她的大腿,不时地蹭一蹭,像只求撸毛的奶狗。
花洛虞身体依旧有些僵硬,尚未习惯有人靠近,却没有把他推开。
她的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忽然压低声音。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句话憋在心里好久了,迟迟说不出口。
可她又何错之有呢?
自懂事起,就离开永夜山,到了国师殿。
日复一日主持大典,为民祈福。
平日里接触的人极少,国师殿更是冷冷清清,唯一放进来的不过一个耶律沭。
她不是故意吊着,而是根本不懂情爱。
直到耶律沭中了春毒,看着他在床上痛苦翻滚,将要爆体而亡,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想他死。
那个时候她才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心。
本以为是可有可的小野狗,却在寂寂岁月中已走进她心里,闹腾聒噪,拼命撒野。
等她发现的时候,那颗冷漠了十多年的心,早已被他的喧嚣染上红尘。
她因为心里的负罪,做了那么多年的神女,早就筋疲力尽,心里荒芜到野草蔓生。
却偏偏有一人,如春日甘泉,汩汩流进心头。
她心动了,头一次生出“余生,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奢念。
她从不后悔替耶律沭解春毒,并把一半的功力都给了他。
“小傻子,以后便只有你和我相依为命了。”
耶律沭仰头看着她,姣好的下巴线条,莹润发光的肌肤,忍不住抬起头,在她下巴上啄了一下。
“神女姐姐,你真香”
花洛虞楞过之后,耳根透红,轻咳一声,转过头,掩饰自己的羞怯。
她的指尖被少年牢牢握在手里把玩,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我会照顾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啊——
正当马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处处弥漫着爱情的粉红泡泡,马车忽然颠了一下,前后晃动的厉害。
花洛虞瞬间坐直身体,一脸警惕地护住怀里人,另一手挑起车帘。
想象中的朝廷护卫并没有出现,而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独孤小姐?”
独孤雪娇透过车帘,看到被她抱在怀里的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人家在马车里浓情蜜意,互诉衷肠,可怜她为了花瓣,更为了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年初一千里迢迢追过来送行。
“神女,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花洛虞没想到她会追来,心里其实挺愧疚的。
尤其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在这么冷的天里,还骑马来给自己送行。
再者,若不是她开导规劝,或许就没有她跟耶律沭的未来。
“独孤小姐,让您受委屈了。”
马车在一处平地上停了下来,两人走下马车,耶律沭像只受惊的小雀,牢牢地抱着花洛虞,死活不撒手。
独孤雪娇看了一眼,只想仰头翻个白眼,可她忍住了。
她看向花洛虞,用眼神暗示。
“神女,黎艮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花洛虞下意识地抚住肚子,转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黎艮,略带担忧。
犹豫了一下,把耶律沭的手拿开,又摸了摸头,安抚。
“乖,你在边上玩会儿,我马上回来。”
耶律沭开始不肯,耍了一会儿孩子脾气,到底还是放开她了。
眼看着黎艮和花洛虞走远,在不远处的树下谈话,独孤雪娇走向耶律沭。
“我说,五殿下,差不多得了,演得太过,小心以后把自己都骗了。
若被神女知道你骗她,岂不是会死的很惨?万一脾气上来了,可能会一掌拍死你。”
耶律沭眼神清明,嘴角邪勾,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呆傻。
“姐姐舍不得。”
独孤雪娇:……
这恋爱的酸臭味儿,真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