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黏在身上,像只小狗狗,一会儿舔一下手心,一会儿亲一下手腕。
红唇如同浸泡了玫瑰花汁,鲜妍媚丽,看在她眼里,好似鲜血。
而他背后青丝早被他扭得四散缠乱,闪烁着莹润光泽,委顿柔顺地披散在床上。
这般情状,好似暗夜里的妖精,能吸人精血。
就在黑影怔楞着,犹豫着,耶律沭忽而含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唇同样滚烫湿热,只觉被暖云缠绕,轻柔而怜惜,迷蒙的眼里满是痴恋。
黑影情不自禁地闭起双眼,像是在跟自己做斗争,又像是被迷惑着将要跌入无尽深渊。
刷刷——
黑影终于做出了决定,双手舞动,红绫纷飞而出,没多久就把眼前的人包成了红色的粽子。
耶律沭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好看的眸子闪着泪光,委屈地要哭了。
“呜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洛洛……”
红色的唇不断逸出哀泣声,又夹杂着一丝呻吟,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若盛开,如绯丽牡丹般妖娆。
黑影看着他难受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像只大型的蚕蛹,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两相拉锯并没有持续太久,耶律沭眼看着要窒息,连呜咽声都越来越小。
黑影神情微变,双手翻转,耶律沭身上的红绫瞬间裂成碎片,好似漫天花雨。
她看着缩成一团,委屈地哭唧唧的少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将手放在他身前,轻轻一推,接着翻身上床,跨坐而上。
耶律沭倒在软乎乎的被褥上,睁着迷蒙的眼,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红唇勾出妖媚的弧度。
“神女姐姐,我就知道你看似冷漠,心最软了,肯定舍不得我死对不对?你……”
“闭嘴!”
傻话还没说完,一阵浓郁的冷香窜入鼻尖,唇被堵上了。
伴随着一股凉意袭上周身,原本被烫的难受的身体好似落入清泉池中,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声。
夜色葳蕤,月色深浓,天边云朵开成一朵红云堆积的牡丹。
午夜过去的时候,屋里的响动才渐渐止歇。
一条黑影从窗户翻出来,双脚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那人扶着墙,缓了一会儿,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耶律沭快要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想到昨晚被翻红浪,脑子里不停闪过羞于描述的画面,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神女姐姐!”
“什么神女姐姐?”
耶律沭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是做了一场梦,可一切又那么真实。
听到女人娇俏的声音,倏然睁大眼睛,可当他看清那张脸,眼里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是你?”
女孩儿眼底的怒气和懊恼都被藏了起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甜软。
“表哥,你难道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你……”
你一直不醒,害她在床边守了一个时辰好不好。
可这话还未出口,已被大惊失色的耶律沭打断了。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昨晚是你?我和你……”
女孩儿正是耶律沭的表妹申屠晓晓,国舅申屠成济的小妾小凤仙所出庶女。
她从情窦初开时,便一直暗恋着明艳照人的耶律沭。
深知自己是庶出,配不上他,皇后也不会看上她这个媳妇,便从未宣之于口,只藏在心底。
此时听他这般问自己,有些楞,昨晚到底怎么了?
申屠晓晓开始也是一脸懵,当视线掠过他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色抓痕和咬痕时,心头巨颤。
她虽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可身在那么大的宅院里,整日里听丫鬟婆子碎嘴,再加上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关于男女之事多少还是懂些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她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耶律沭,心底却冒出恶毒的黑水。
“表哥,你、你昨晚……”
你昨晚竟和其他女人做了苟且之事吗?
这话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到底不能说出来。
再者,耶律沭是皇子,就算他真是睡了哪个小丫鬟,也不过是风流韵事一桩而已。
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家,有什么资格质问。
申屠晓晓按捺住躁动又气怒的情绪,话音一转,抬手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表哥,你果真都忘了吗?昨晚你、你喝多了,对我、对我……呜呜呜……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知道你清醒后肯定后悔,可、可我没办法拒绝你啊……
你知道,我、我从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你了,喜欢了那么多年,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耶律沭听她如此说,只觉晴天霹雳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
昨晚明明是神女姐姐啊,怎么一醒来就变成了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