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莲柳眉都快拧成麻花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妈妈,要不就说你出去了?不要见了吧。”
夜阑珊惊慌之后,反而出奇地镇定,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
“你当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知道我故意躲着,心情不好的话,可能会砍掉我的手或腿。
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也要见的,我早料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又抬手拍了拍秀莲的胳膊。
“快别哭了,跟花猫一样,丑死了。”
秀莲眼里带泪,死命拽住她的衣角。
“我知道,我都知道,正因为比谁都清楚,才会为你担心,他就是个疯子!
当年你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他,这才回来多久,他竟主动找上门了,何其可恶!
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当年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你跟慕容公子也不会……”
夜阑珊听到这里,眉头狠狠一皱,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被有心人听到,我们都得死。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秀莲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担心,却也尊重她的选择。
“嗯,我相信你。”
夜阑珊拍拍她的肩膀,这才走了出去。
醉红楼,天字号间。
夜阑珊走到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站在那里深呼吸几下,等到平稳后才走了进去。
一抬头就看到窗边站着的高大身影,心头一紧,脚步后退。
男人身穿暗红锦衣,四爪奎龙张牙舞爪,镶珠赤金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身,整个人看上去华贵内敛。
他听到开门声,转头,与夜阑珊隔空对视。
一眼万年。
“好久不见。”
夜阑珊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心情十分复杂。
更让她难受的是,这两个都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若是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
前面那个尚且容易打发,眼前这个就有些难了。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谅解。”
没错,眼前金贵的男人正是北冥太子耶律祁。
夜阑珊嘴上说的客气,实则心里早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没人比她更清楚,眼前这狗男人到底有多变态,面上看着衣冠楚楚,内里却十分暴力血腥。
正如此时,看着唇边笑意阑珊,实则令人胆寒。
耶律祁眯着眼睛打量她,金贵的手轻轻一抬,就像在招小猫小狗。
“过来。”
夜阑珊脚步有千斤重,一万个不想靠近他,却没有办法。
若她敢说一个不字,这人能把她剁成一百块。
她慢吞吞地走到近前,却依旧维持着一步的距离,举止恭谨,双手扣在身前,再次行礼问安。
“太子殿下。”
耶律祁抬手,捻住她弯腰时落下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着。
“不是说让你过来么,为何还空这么远的距离?是没听清我的话,还是……你的翅膀硬了?”
话音落,不等夜阑珊反应,手上用力,扯着她的头发往近前拽。
夜阑珊疼的头皮发麻,惊叫一声,撞入他怀里,双手撕扯着他的手臂,还在企图解释。
“太子殿下,我已经不是……”
“不是什么?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不闻不问,你便彻底自由了?
呵,我的狗,别说什么自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给我好好记住这句话。
下次若再敢忤逆,企图逃出我的手心,有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夜阑珊气得心底发寒,她才不是他的狗!
明明是这人强取豪夺,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夜阑珊仰着头,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眼里涌动着暗潮。
“太子殿下,当年你一掷千金拍我一夜,一夜之后,两不相欠,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瓜葛了。
是你一直死死纠缠,那么久了,你还没腻吗?可我已经没有力气陪你玩了。”
耶律祁似乎没想到她还会顶嘴,亦或者很少有人敢当面怼他,一时间觉得好笑又新奇,还有那么一丝隐藏的怒气。
“呵,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花儿生了刺,就要拔掉才是。”
话音落,就要去咬她的耳朵。
夜阑珊极力挣扎,伸手推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毫不犹豫地放在唇边啃咬。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夜阑珊痛的有些晕晕乎乎,往日里的冷静自持烟消云散,对着他低吼一声。
“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耍来耍去,就那么开心吗?这么多年,你还没够吗?”
耶律祁动作一顿,死死捏住她细瘦的手腕,慢慢抬头,看进她的眼睛里。
“原来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