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黎停弦要带她去见自家师父了。
黎停弦自幼无父无母,全靠师父抚养长大,对他来说,钱满冠虽是亲爹,却也只是空气般的存在,根本比不上师父。
万宝璐自然也知道师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很紧张。
去见黎停弦的师父,不就相当于要见未来公婆么?
也不知他师父什么脾气,会不会很挑剔她?毕竟她除了钱和美貌,其他一无所有。
正因为苦恼这事,她已经纠结了好些天,哪儿还有心情四处闲逛,连最喜欢的醉红楼都不去了。
“娇娇,你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没时间去。”
她把这事如实告诉独孤雪娇了,并问她该怎么办,她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独孤雪娇虽说嫁过一次,经验却几乎没有。
君轻尘那情况,就跟没有公婆一样,自然不需要送礼讨好什么的。
“宝璐,记住一句话,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别怕,你已经很好了,光是有钱和有颜这两条,就击败了无数人。”
万宝璐面上终于露出放松的表情,之前一直绷着,都快垮掉了。
独孤雪娇转头看到角落里一截墨蓝衣角,摸着万宝璐的脑袋,循循善诱。
“好了,你继续去准备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万宝璐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一激动,抱住她的脖子,在她侧脸香了一下,然后便如鸟雀般飞走了。
独孤雪娇无奈摇头一笑,从袖子里摸出帕子,轻擦侧脸,视线却看向深蓝衣角。
“黎老板,没想到你还有偷窥的癖好。”
话说的正大光明,也不想想之前是谁躲在屋檐瓦片上,性质可比这恶劣多了。
黎停弦从暗处走出来,视线看向她的侧脸,周身笼着一层寒气。
“独孤小姐,还望以后注意说话的方式,尤其是对我家宝璐,她太单纯了,像个小孩子。”
独孤雪娇:……
这狗男人是在吃醋吗?
想到什么,眸光微暗,反唇相讥。
“相较于我无伤大雅的小谎言,黎老板似乎瞒了宝璐太多事,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呢?”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这狗男人乱吃什么飞醋!
黎停弦被她两句话怼的胸口冒火,偏偏又无法反驳。
这个话题再谈下去,他只会被气得呕血,直接无缝切换了话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独孤小姐今日上门,想来不仅仅是看宝璐这么简单。”
独孤雪娇满意地点头,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我想知道雪贵人跟画雨到底什么关系?几年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耶律敏儿到底是何人?她应该不是北冥公主这么简单。
画雨跟耶律敏儿之间又藏着什么秘密?她此次从凉京回到北冥,目的何在?”
独孤雪娇也不客气,把心里疑惑的地方通通说了出来,完全把黎停弦当成了升级版听风楼。
北冥这边的听风楼是君轻尘当年亲征之后才设立的,收集情报方面,相较于自小在这里长大的黎停弦肯定没得比,尤其是九年前再往前的事。
黎停弦越听脸越黑,脑门黑线不停地跳,这是看他这头羊太肥了么,可劲儿地薅羊毛啊。
“独孤小姐,就算我以前确实在北冥设立过烽火楼,但北冥皇室也不是花架子,想要渗透并不容易,我得到的消息也有限。
再者,自从烽火楼移交给王爷后,我就再也不干这方面的生意了,也算是信守承诺,你如今来问我,怕是找错人了。”
独孤雪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啧啧,这是因为刚才怼了他,现在想要找回场子么。
黎停弦目不斜视,神情淡淡,谁还不是个高傲的主儿。
独孤雪娇浅笑一声,心里哀叹一声。
为了早点攻陷北冥皇室,她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
原本正苦思冥想突破口在哪儿呢,雪贵人就送上门了,怎么可能放过。
可两人的对话中掺杂着太多以前的隐秘,若是不解开,怕是根本没法加以利用。
就像是画雨这人,还以为她对耶律敏儿忠心耿耿,不曾想其中竟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现如今没有办法,就算是卑鄙了点,也得有突破啊,黎老板,只能委屈你了。
“黎老板,坐地起价啊,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给你五天时间,若你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要怪我找宝璐谈心了。
你也知道的,宝璐对我还是很信任的,你说她听了之后,会作何选择呢?”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