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商量,若还有下次,我会让人取了他的命,省的你总是犯蠢!”
燕夫人目光如刀,恨不能将他凌迟。
两人愤怒地对视一眼,燕夫人最先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那边马车刚驶到国舅府门口,还未停稳,燕夫人便走了下来。
扶着金嬷嬷,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申屠成济随后从马车上下来,气得胸口起伏,眼底漆黑一片。
刚走进府,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像片树叶从眼前飘过。
还不等他开口,那人当先发现了他,神色骤变,脚步飞快地跑了,就好似后面有鬼在追。
申屠成济更怒了,浑身寒气笼罩,朝身后跟着的管家怒吼一声。
“不是说把她关起来?怎么又跑出来了?再让我看到她乱晃,你也不要做什么管家了,直接拎包袱滚蛋!”
噗通——
管家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老爷,是我的错,我该让人好好看着姨娘的,老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啊——
申屠成济气怒难消,抬脚踹在他胸口,直接把人踢得倒飞而出。
管家摔在地上,痛的老脸扭曲,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哀嚎一声,见他神色可怖,赶紧闭上了嘴。
申屠成济满脸的不耐烦,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把小公子叫到武房,我在那里等他。”
管家听到这话,比被他踢了一脚神色还难看,眼里满是恐惧,畏缩地点头应是。
眼看着申屠成济走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后院跑去,嘴里念念有词。
“可怜的小少爷……”
申屠戾正在院子里挥舞双刀,大冷的天,赤着上半身,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冷。
管家跑过来,小心翼翼地传话。
申屠戾听完之后,眉头紧皱,随手将手中弯刀朝管家甩了过去。
咣——
弯刀擦着管家的侧脸飞过,撞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差点尿裤子。
申屠戾嘴角邪邪一勾,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刚走到练武房外,便听到里面甩鞭子的巨响,眉头紧皱,身体抗拒地不想再往前一步。
可终究是逃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双手并在身前,恭敬地垂头站着。
申屠成济仿佛没看到他,继续挥舞着手中长鞭。
啪——
长鞭外包了一层特制的铁刺,轻轻一甩,便在地上留下一排深深的印记,针眼遍布。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申屠戾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依旧没开口。
啪——
长鞭如银蛇,甩在身上,当即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涌动的鲜血从伤口满溢而出。
申屠戾被抽得往后退了一步,却硬撑着没有倒下去,死死地咬着下唇,手臂和后背被鞭子抽到的地方被鲜血浸透了一小块。
申屠成济朝前走了一步,冷冷地看着他。
“听说凉京来的那丫头跟大殿下碰上头了?你不仅没成功阻止,甚至到现在都没查出他们当日说了什么话,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啪——
话音落,又是一鞭子落下,使出了十足的劲儿。
咣——
申屠戾直接被抽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面颊肿的老高,嘴角开裂,渗出细细的一条血丝。
申屠成济面上没有一丝心疼,走到近前,低头看着,眼神俾睨,就像在看个没用的废物。
“你个废物,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正要抬手再抽一鞭子,外面忽而传来恭敬的声音。
“老爷,皇后娘娘要见您,让您进宫一趟。”
申屠成济手上动作一停,转过头,透过木门看出去。
“现在吗?”
外面的护卫恭敬地回了一声是。
申屠成济将手中长鞭往申屠戾身上一砸,转身,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申屠戾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里血丝密布。
可他的心比地板还冷,绝望遍布每一个角落。
管家虽然之前被申屠戾吓了一跳,看到申屠成济离开,还是尽职尽责地跑来善后。
他将人从地上扶起来,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申屠戾面上毫无血色,后背血肉模糊,嘴角带着血,走路更是一瘸一拐。
“狗东西。”
管家假装自己是个聋子,稳稳地扶着他往后院去。
两人刚离开不久,院门不远处的一棵梅树后冒出一个脑袋。
女人身穿葱绿裙衫,身子纤纤瘦瘦,面庞算得上有几分秀美,只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恶毒。
她看着申屠戾一撅一拐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哈哈,贱种,真是活该。”
绿竹神情慌张地找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差点被吓死,恨不能捂住她的嘴,赶紧拉着她的手臂,就要把人拖走。
“姨娘,快别说了,若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原本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此时眼神却分外清明。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个贱种,没人疼没人爱,还要遭受这种折磨,比我还可怜。
更可怜的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那狗男人真是他爹呢,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得到些父爱,你说可笑不可笑?我……”
后面的话没说完,嘴已经被绿竹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