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百里夜殇消失的时候,不正是躲在冰棺里,难道是……
独孤雪娇脑子转的飞快,多知道敌人一个弱点,自己的胜算就多一分。
百里夜殇一直牢牢地盯着她,兴味正浓。
若以他之前的性子,看谁不顺眼,杀了便是,看谁的五官不舒心,挖了就好。
做任何事杀任何人都不需要理由,也没有什么宽恕之心,更从未有过任何犹豫。
他做事一向只看心情,不论其他,此生唯一的例外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唯一被算计到的也是她。
每每想起眼前之人,心里又恨又爱,想把她抓起来,关进笼子里,只能让自己一人折磨,方能解心头之恨。
明知道此去凉京危险重重,可他还是冒险去了,并成功把人骗过来了。
呵,不管她多么狡猾,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百里夜殇想到她刚出生时的模样,眼里的寒冰裂开了一道缝隙,不易察觉。
那么小的一团,哭声震天,谁知道长大后竟这般狡猾难对付。
有时候想起,总觉得是自己一手给自己挖了个坑,若她一出生就直接给捏死,也不会有后来什么事了。
若问他后悔吗,想到这一年来受的罪,或许有点吧。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劝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否则百里青衣真的会死的很惨。”
独孤雪娇一听他用百里青衣来威胁,胸口就忍不住冒出火苗,再也忍不住,出口嘲讽。
“呵,你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说话算话一次?”
百里夜殇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俏脸微红,觉得别样生动,心尖一痒,扯着毯子慢慢坐起身。
“生气了?走,这就带你去见她,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独孤雪娇听到后面一句,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瞪向他。
“你什么意思?你竟出尔反尔!百里夜殇,你若敢伤我三嫂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百里夜殇已经站了起来,从屏风上扯过一个披风裹在身上,雪白的狐毛把他的脸藏住一半。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嘴角邪邪一勾。
“我当初答应的是,我绝不会动她一分一毫,可我没说其他人不会动她啊。”
独孤雪娇真的怒了,火冒三丈,右手翻飞,灵血蚕丝线朝他脖子射过去。
这个狗东西!果真不该信他!
百里夜殇轻松一躲,避开她的攻击,同时掌心朝上,纷飞的纸片如雪花,朝她洋洋洒洒地扑过去。
独孤雪娇身形急退,眼前铺天盖地的纸片像长了眼睛一样。
先是化作一直张牙舞爪的猛兽,在她将其打碎之后,又迅速在她的周身幻化成一只笼子,想要把她困在其中。
若真被这玩意黏在周身,那她很快就要成为一具窒息而亡的干尸了。
独孤雪娇抬腿踹在门上,身体翻飞而出,两扇门轰然关闭,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纸片。
她站在院中,盯着紧闭的门喘着粗气。
虽说百里夜殇看起来比之前弱了些,还畏冷,可他的幻化术似乎还精进了!
难不成是炼的丹药起了作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吱呀一声,门开了。
百里夜殇好整以暇地走出来,仿佛刚刚那场交手不曾存在过,还朝她浅浅一笑。
“你不想见百里青衣了?再这么耽误下去,别说她的胳膊腿,估计连耳朵都要没了。”
独孤雪娇身形一僵,恨恨地盯他一眼,小不忍则乱大谋,要等见到三嫂再做打算。
她站直身体,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百里夜殇走在前面,后面却好似生了眼睛。
“恨也没用,你杀不了我的。”
独孤雪娇银牙暗咬,心里讥讽,上次你也这么说,不照样把你逼的像丧家之犬,躲到北冥来了。
她才不会跟人打口水仗,只沉默着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七拐八绕,在偌大的国师殿穿行。
独孤雪娇看似目不转睛,实则在心里默默记下所有路线,以及整个国师殿的布局。
或许以后哪天就要来这里,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可惜百里夜殇就是个老狐狸,早就猜出她的心思,故意带着她一直绕弯。
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即便是在绕弯,还让人察觉不到,总有种好像走过这里,有好像没走过,误入迷宫的感觉。
国师殿是国师的老窝,肯定不可能如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连门上都刻画着符咒,地形摆设肯定也设置了机关。
独孤雪娇有心要记,也没什么用,到底是玩不过千年老狐狸。
她盯着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那人却突然停下,暗哑的声音传来。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