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什么混账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才多大年纪,就这般诅咒自己。”
白默笙心情极好,伸出舌尖在她掌心舔了一下,眼睛眯起来,像只小狐狸。
君梓彤只觉掌心温热,整个身体都不正常起来,像被烫到一般,赶紧收回手。
“你、你别……”
常年冷清的脸染上了桃花色,说不出的娇艳惹人怜。
白默笙心头一动,双臂圈住她的脖子,继续拱在她肩头撒娇。
“姐姐,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君梓彤心里毛毛的,却死活不愿意承认,梗着脖子,维持着最后一丝公主的高冷和骄矜。
“你别瞎说。”
说了这话,就被他逮到揶揄的眼神,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羞愤,换了个话题。
“你为何会穿一身女装?”
白默笙眼珠一亮,得意的很,脑门上就差写上求夸奖了。
“自然是为了跟姐姐同乘一辆马车,我若是白学士,那便只能坐在给使臣的车驾上。
我便偷偷换了女装,跟那些护卫说,是给公主照顾波斯猫的,便成功混进来了。”
君梓彤一时无言,想到今后将要发生的事,心里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眼前的少年明艳如火,他的爱情也像火一样热烈,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喜欢一个人,就勇往直前,根本不管不顾,像孤勇的将军。
君梓彤自叹不如,她在白默笙面前就像个缩头乌龟,从不肯主动迈前一步,只会逃避。
可从现在起,既然已经出了凉京城这座黄金牢笼,以后再也没人能拿捏她了,也许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
思及此,她有些热血澎湃,不管前路是染血的荆棘,还是带刺的峭壁,她都不怕了。
因为有他在身边。
君梓彤心里热热的,却不想让他更得意,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万一被抓住把柄,不但他的仕途完了,小命估计都难保。
她抬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语声严厉。
“以后若再这般自作主张,亦或者胆大包天,看我不收拾你。”
白默笙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红了,故意曲解她的话。
“姐姐想怎么收拾我?”
暧昧的氛围在马车里缠绕,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腻。
君梓彤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眼前这哪里是翰林院的学士,分明就是只会吸食魂魄的狐狸精。
“你、你别缠着我了,去对面坐着。”
白默笙嘟着嘴,显然不愿意,又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腿上,“我腿还疼着呢。”
意思很明显,我挪不动。
君梓彤很想揍他一顿,分明说的是谎话,却这么理直气壮。
要真是腿疼的厉害,刚刚他是怎么找过来的!爬过来的不成!
可偏偏她就很吃这一套,每次看到他苦涩的小脸,就狠不下心。
“既然这样,那你坐这边,我去那边。”
你不愿动,那只能我动了。
可惜白默笙圈住她的腰,死活不撒手。
“姐姐,你别走,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下吗?”
君梓彤无语向天,这哪是心疼的事,她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擦枪走火啊。
万一传出去,她这长公主的脸面往哪儿搁!
她可不是好色之徒。
原本是要推开他的手,却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壳,诚实的身体再次背叛了她的意志。
君梓彤欲哭无泪,她真拿眼前的少年没办法,一点办法没有,比吃的死死的。
从她上次去太傅府,对他说出那番话之后,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白默笙窝在她香香的怀里,笑的眉眼开合,活脱脱一只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奶猫。
马车里氛围正黏腻着,处处飘着粉色的泡泡,隔着薄薄的木板,传来外间春华的声音。
“公主殿下,累不累?要用些点心吗?”
殊不知,春华都快吓破胆了。
从她认出白默笙后,便一直提心吊胆。
长公主这次去北冥,可是去和亲的,是要嫁人的。
虽然她很同情公主,也不想让公主嫁给不喜欢的人,可如今这事都板上钉钉了,若真出了什么事,公主该怎么办?
春华心里天人交战,最后理智占据了上风,最起码到北冥前,她得守住公主,不能让她乱来。
她比谁都清楚,公主对白公子也太千依百顺了,甚至连公主自己都没察觉到。
尤其白公子还是个会撒娇,会装惨的,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公主就招架不住。
她一直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打断。
谁知等了好大一会儿,没有等到公主把人撵出来,反而等到一张明艳的脸,还有一只白皙的手从里面伸出来。
“春华姐姐,你把点心给我吧。”
春华:……
这真是一只成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