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连个挣扎都没有。
实在是一点都不爽,反而会更窝火。
啧啧,看来连老天都偏爱我,让你自己送上门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过,就这么把你弄死了,似乎也少了些趣味,不如……”
说到这里,眼里涌出疯狂的神色。
黑衣刺客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明白了他未出口的话,低吼出声。
“不要!不要!”
君承志手中长剑倏然刺向他的肩头,捅了个对穿,剑尖滴着血珠。
“不要?你是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黑衣刺客猛然喷出一口血,脑袋却固执地昂着,一双眸子赤红,暴怒的瞳孔好似燃着烈焰。
君承志兴味盎然地看着他,欣赏他绝望的眼神,心里舒畅极了。
他随手招来一个护卫,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护卫领命离去,朝着侧院奔袭而去。
君承志朝剩下的护卫摆摆手,嘴角挂着嗜血又冷酷的笑。
“把他给我拖出来,趁着秋雨绵绵,刚好找点乐趣。”
屋外大雨滂沱,雨珠疯狂击打着门扉,走出去的时候,湿冷气息贯入。
君承志却好似感觉不到冷,甚至连遮雨的蓑衣都未穿,站在雨中,很快就把袍子浸透了。
直到此时此刻,心口窝憋了半天的火气才稍微散了些。
他一边看着护卫把黑衣刺客绑好,一边时不时地扫向院门,似乎在等着什么。
天际黑鸦鸦的,如同浸透了墨汁,天上地下,再也不得一处温暖。
“小姐,快把窗户关了吧,别过了凉气,会染上风寒的。”
天冬刚走进屋,便看到自家小姐坐在窗前,任由凄风冷雨袭在身上。
庞初菡并未回答她的话,目光依旧专注地看着外面,好似在自言自语。
“他怎么还不来……”
天冬身形微顿,很快恢复,拿着薄毯盖在她肩膀上。
“会来的,小姐别担心,他既然答应了小姐,肯定会来的。”
庞初菡任由她把自己裹起来,眼底露出浅浅笑意。
“是啊,从小到大,他从未骗过我呢,也从未失过约。
我来骊山猎场,他肯定不放心,定偷偷藏在周围哪个角落看着我呢。”
一主一仆正说着话,就看到一人步履匆匆地跑进院子里。
庞初菡眼睛先是一亮,待看清来人样貌,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
天冬看她一眼,幽幽叹息一声,转头嗔了一眼刚进门的人。
“木香,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没看到小姐正……”
不等她把话说完,木香已跑至近前,惨白着脸,嘴唇哆嗦着,打断她的话。
“小姐,不好了!杜护卫他……”
庞初菡刚听到杜护卫三个字,便打断了她。
“杜衡怎么了?”
木香拼命忍着,眼泪还是飚了出来。
“小姐,杜护卫,呜呜呜,杜护卫被王爷抓住了。”
咣——
庞初菡倏然站起身,手里端着的热茶砸在地上,青瓷盏碎成无数片。
“你说什么?杜衡被世子抓走了?”
木香已经哭成了泪人,不停地摇头。
“不是被抓走,是、是杜护卫自己去、去了世子的院子……”
至于去干什么,主仆三人心照不宣。
杜衡此人沉默寡言,稳重沉稳,唯一能让他失去理智的,便是庞初菡。
只要一扯上庞初菡,不管何事,他总会方阵大乱,最不能忍受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从小便跟在庞初菡身边,就像是她的影子,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谁也不能分割,谁也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自从上次君承志在宫里受了气,却迁怒于庞初菡,对她动了手。
杜衡看在眼里,当天晚上就要去杀了他,若不是她劝阻,早就动手了。
虽然他明面上答应了庞初菡,不会再因为这事找君承志替她报仇,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伤害他可以,哪怕是赔上他的命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动他的心上人一分一毫。
那是他陪着长大的小姑娘,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啊。
他连根手指头不舍得给捏疼了,却看着另一个男人把她揍的半死!
若是能咽下这口气,他还算什么男人!
庞初菡只稍微转了一下脑子,便想清了前因后果,杜衡肯定是为她报仇去的!
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迈开步子,狂奔而出,身上的毯子落在地上。
“小姐!撑伞啊!”
眼看着自家小姐不管不顾地跑进雨幕里,木香和天冬都急了,拿着伞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