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不占理,就算他现在要找朝廷要个说法,那也是申屠庸破坏规则在前。
到时候不但讨不到好,还可能被陵南国和乌藏国联合抵制。
独孤雪娇早就猜出他的反应,就算申屠扈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他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两人正对峙着,忽而一声鼓响,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钱家小姐,钱玉叶,胜!”
申屠扈倏然转头,正看到明艳的少女骑马而来,愉悦的像只小雀,声若琳琅。
“师父!表姐!我赢了!我帮你把宝剑赢回来了!”
申屠扈的脸又黑了几分,一手揪住申屠庸的衣服,将人甩上马背,只留给独孤雪娇一个狠厉的眸光,威胁意味十足。
咱们等着瞧。
钱玉叶已到近前,从马上一跃而下,抱住独孤雪娇的腰,竟将人举了起来,还原地转了几圈。
“师父,你听到了吗?我赢了啊,我赢了!
果然还是师父厉害,稍微指点一下,我就成了绝世高手!
那么多厉害的人,我都能拔得头筹,我真是太厉害了!”
前面的对手都被申屠扈给解决了,而他又转了回来,就剩钱玉叶一人,完全是钻了空子。
怎么说,独孤雪娇是闻名凉京的神箭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若是唯一的徒弟连个红布条都射不中,以后也不用出门了,实在没脸见人。
独孤雪娇无奈一笑,实在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更不想看到明艳的小脸皱起来。
她伸手将钱玉叶颊侧一缕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拨到耳后,违心夸了一句。
“嗯,你很厉害。”
钱玉叶脸上泛起潮红,娇羞地扭了扭身体。
“没有啦,都是师父教的好,我跟师父比,还差的远呢。”
得亏还有点自知之明。
独孤雪娇想到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小丫头差点命丧黄泉,死在申屠庸的手上,就觉得心惊肉跳。
“你刚刚不怕吗?”
钱玉叶反应了好大一会儿,眨巴着澄澈的大眼睛,摇头。
“我知道师父会保护我的,因为知道师父就在身边,所以我不怕。”
其实还是有点怕的,尤其是背后冷风袭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相较于恐惧,她更信任独孤雪娇。
早在比赛之前,师父曾摸着她的脑袋说了一句。
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钱玉叶谨记在心,自然无所畏惧。
独孤雪娇楞了一瞬,转而轻勾嘴角,拍了拍她的肩膀。
“赶紧过去吧,该去领你的奖赏了。”
钱玉叶忙不迭地点头,还不忘回头朝她喊。
“师父,我会把碧霄剑亲手献给你的,我说过,我会帮师父守护住王爷的嫁妆!”
嫁妆?
独孤雪娇为了捏了把冷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被轻尘哥哥听到,估计要把她捏死了。
小丫头,真胆大。
不过,看着欢呼雀跃的钱玉叶,仿佛看到了当年热情蓬勃的自己。
独孤雪娇红唇轻勾,翻身上马,径直朝原本站的位置行去。
第二场比试惊心动魄,所有围观的人只觉一颗心上上下下,就没安定过。
不过,看到独孤雪娇处置目中无人的北冥使臣,他们心里还是很舒爽的。
要不是碍于两国之交,恨不能站起来鼓掌。
杜彩琼也觉得惊心动魄,骑马回到猎场看台处,乱了心跳的小心肝也没平复。
一直等到宣告结果,知道独孤雪娇和钱玉叶都没出事,才放下心来。
想到刚才生死一瞬,差点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不禁涌起心酸。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没给冷渊哥哥生娃娃,还没跟娇娇的孩子结娃娃亲,怎么能就这样香消玉殒呢。
杜彩琼心念一动,拔腿跑出了猎场,朝着不远处还在值守的冷渊狂奔而去。
冷渊穿了身黑色圆领武袍,整个人笔直如铁塔,磊落又冷硬。
自从杜彩琼上了马,要参加比试,他就坐立难安,一直来回踱步。
好不容易等到她平安归来,高悬的心才终于放下。
杜彩琼像是雀鸟飞奔而来,却在离他两步开外站住,蔫吧着一张小脸。
“冷渊哥哥,我没有把碧霄剑赢来,本来想送给你当挂件的。”
周围响起悉悉率率的声音,冷渊的手下闷着头,憋笑憋到内伤。
那可是摄政王的佩剑,就算真赢到手,给个狗胆,谁也不敢拿来当挂件。
除非小命不想要了。
就算是供在祖宗灵堂里,都觉得胆战心惊好不好!
冷渊环顾一周,凌厉的眸光一一扫过,无形的威压飚射。
手下一个个开始装死,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他这才看向眼前的小姑娘,明明是个糙汉子,冷硬的脸上却满满的都是心疼。
小姑娘狂奔而来,小脸红彤彤,冒着热气,像只煮熟的虾子。
越看越可爱,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