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慈曾经被申屠扈抓到,折磨了整整一年。
除了那个变态,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泷翼无比后悔,若是可以,早一年认识她该多好,她就不会落到申屠扈手里。
风慈感受到他之间冰凉的触感,在丑陋的肌肤上游走,身体轻轻颤抖,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泷翼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从前面扣住她的身体,将她按进怀里,薄唇印在疤痕上。
“别怕,你被折断的翅膀,我会重新给你造一双。
以后你想去哪里,就飞去哪里,再也没人能束缚你。”
风慈眼眶发热,心里发酸,自从阿兄死后,再也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或许一开始不停地把他赶走,又一次次妥协让他靠近,就是因为那点若有似无的关心和理解。
让人贪恋的温柔,像细沙,明知握不住,还总是想尝试。
“慈儿,你是不是很恨我?因为我曾经是北冥人,对不对?
若是可以,我宁愿我从未出生在北冥,你恨,我比你更恨。
慈儿,若我把这一身血肉还给他们,以后与北冥再不相干,你会接纳我吗?”
风慈心头一紧,身体跟着轻微颤抖,他什么意思?
泷翼却没给她反应和思考的时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左侧肩膀。
鲜红的血雾喷喷撒而出,溅了两人一脸。
风慈傻了般没有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泷翼朝她弯唇一笑,可碧绿的眼里只有悲伤。
他抓住她的手,往匕首柄上一压,慢慢地往里推。
“慈儿,你亲手把属于北冥的一切都取走可好?这样你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理由赶我走了?”
风慈咬着唇,不停地摇头,不知何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冰凉的,苦涩的。
自从风轻扬死后,她再也没哭过一滴眼泪。
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哭了,她的眼泪早在九年前就哭干了。
可为何会有眼泪涌出来?
风慈惊慌失措,心底前所未有的慌。
她想把染血的手抽回来,却被他压的更重。
此时的泷翼像暗夜里凶狠的孤狼,眼珠发着绿光,能把人吞噬。
“你放开!不想活了吗!”
泷翼见她终于说话,忍不住勾起薄唇。
“嗯,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八年前在马车上遇到你,我早就死了。
本就是生无所恋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行尸走肉而已。
可看到有人明明想死,却拼命活着,与命运挣扎的样子,莫名让人感到有趣。
他原本活下来,只是想看这个瘦巴巴的小个子到底要怎么活。
可看着看着,他变了,他好像把自己陷了进去。
他中了一个叫风慈的女人的毒,无药可解。
风慈看他认真的样子,毫不怀疑他真的能做出来,心越发乱了。
“你松开!想死,离我远点,不要在我跟前死!”
泷翼锁住她视线,身板挺的笔直,岿然不动,又孤独于世。
他放开两人染血的手,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坏死的心突然又有了心跳。
“不,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只会死在你面前。”
风慈把唇咬出深红的血,沉思了许久,双手僵硬地攀上他肩头。
一对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颤动,像初初长出来的蝶翼。
“慈儿,我会帮你报仇的,你不喜欢的,我都要帮你除掉。
你不想见到的人,我都会让他从这世间消失。
再不会让你的手染上鲜血,一切脏的累的危险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泷翼这般说了几句,又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咬,然后舔着血珠,露出阴沉的笑。
以后,我就是你的手,我就是你的刀,你休想甩掉我。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
自从各国使臣入了凉京,教坊司就没平静过。
尤其是北冥人,每次来,都要掀起不小的动静。
刚开始容姑姑还会笑着迎接,被揍过一次后,凡事躲的远远的。
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出现。
其他花娘虽然也不想出现,可没有办法,身不由己,只能僵硬着脸假笑,唱曲跳舞。
耶律菲儿自从在教坊司吃了憋,就跟这里杠上了,每天华灯初上,便带着一帮护卫过来。
就跟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一样,十分准时。
至于她想干什么,鬼知道。
朝臣只把她当成被惯坏的小公主,根本不敢多加干涉。
只要不出人命,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这天晚上,耶律菲儿又带人来了教坊司,却未想到她离死亡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