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沈齐光,他就是个墙头草,从来没有坚定的立场支持谁,唯有利益驱使。
哪边对他有利,他就往哪边倒,这样的人胆子能大到哪里去。
就他那谨小慎微的性子,也不可能公然支持造反。
最后还剩下一个庞正。
庞家暗地里结党营私,一心想把势力慢慢渗入朝堂,把小皇帝当成傀儡。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野心昭然若揭。
“我懂了,轻尘哥哥是想让三方势力没有交融,最好是各自有罅隙,这样才能杜绝结党,动摇御座。”
君轻尘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显然很欣赏她的聪明。
“没错,正是这个打算,既然已经断了庞太师的一条手臂,现在乘胜追击,把他另一条手臂也给断了,方是上策。
而且,朝堂上最令人头疼的就是那群高门世族,每一个家族都有百年根基,一时半刻也不能完全拔除。
既然这样,就先宰掉个领头羊,杀鸡儆猴也是好的,省的他们天天乱蹦跶,没事就弹劾这个弹劾那个。”
独孤雪娇想到那群没什么用,就会瞎哔哔的文官,冷笑一声。
“当时我们带着虎啸军抗击瓦里岗蛮族,为守护国家浴血奋战,牺牲了那么多将士。
他们倒好,平时自诩百年望族,抵御外敌的时候胆子比老鼠还小,只会说风凉话。
也就内斗的时候,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是该好好整治一番,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将士。”
两人定下了一致的目标,坐在桌前,又开始了缜密的计划。
等回过神的时候,月亮都出来了。
独孤雪娇摸摸肚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竟一点都不饿。”
君轻尘压在她手上,也跟着摸了几下,不知想到什么,浅笑出声。
“不饿,也要吃点,否则肚子晚上该抗议了。”
独孤雪娇闻言,想到有一次只顾着跟他胡闹,后来在床上饿的肚子咕咕叫。
她伸手捏着君轻尘的脸,笑的花枝乱颤,双颊染上胭脂粉,眸中泛起晶莹水色。
“轻尘哥哥,你笑话我。”
君轻尘识时务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认错态度良好。
“小主子,我哪敢。”
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卿卿,晚上不要走了吧。”
独孤雪娇脸上染红霞,看着他美艳的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假。
她是没有丝毫抵抗力。
一夜相安无事。
独孤雪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
想来是君轻尘去早朝之前把她抱过来的,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一直到用了早饭,都没见到流星的影子,有些纳闷。
“黎艮,你看到流星了吗?她这两天在忙什么?怎么都看不到人影。”
黎艮看她一眼,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
“嗯,那天不是把礼部郎中的儿子弄来了嘛,流星负责看着他。
后来,因为那只蛐蛐,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玩的不亦乐乎。
我想,流星是乐不思蜀了吧,还说要把当年小姐斗蛐蛐的所有技能都传授给他。”
独孤雪娇:……
玩物丧志啊,真是一点不假。
一想到当年小小的独孤雪娇跟着三哥一起斗蛐蛐,甚至打败凉京无敌手,成为凉京家喻户晓的人物,不禁有些讪讪的。
这都是黑历史啊。
独孤雪娇无力地摆摆手。
“算了,告诉她准备一下,晚上就把那臭小子送回去。”
黎艮想了想,有些淡淡的忧愁。
“我怕,请佛容易送佛难。”
独孤雪娇满是不解。
“什么意思?难道那臭小子还玩上瘾了,不愿意离开了?”
黎艮艰难地点头,还有些欲言又止。
“不仅是玩上瘾了,而且对隔壁府上的吃食十分着迷,说是要赖着不走了。”
独孤雪娇嘴角一抽。
“郑乾不是一向抠门,不,勤俭节约,他怎么舍得让厨房做那么多好吃的?
再说了,那臭小子可是人质,又不是请来做客的贵宾。”
黎艮幽幽叹息一声,后悔晚矣。
“郑乾听说是你送去的,生怕惹主子不开心,怎么敢怠慢,所以就养刁了那小子的嘴。
再加上吴坎给小少爷做了很多玩意儿,在府上撒欢的时候,刚好被那小子看到。
他死活赖着不愿意回去了,啊,对了,他跟小少爷关系还挺好的。”
独孤雪娇:……
没想到弄回来一个小人质,竟成了引狼入室。
“不管,就算用绳子给我绑成粽子,也得送回去,我都答应礼部郎中了。
我一向信守承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你去通知一下。”
黎艮点头离去。
到了晚上,独孤雪娇照常换上了夜行衣。
跟流星接头的时候,看到她身边的人,不禁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他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不会是偷吃了周兑的什么乱七八糟药丸了吧?”
流星讪讪地摸着小少年的脑袋,有些羞于启齿。
“我也没注意,就变成这样了。”
少年似乎有话说,在一旁嗯嗯个不停,可惜双手被捆住,嘴被堵住,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