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若不是他暗中允许,估计她刚走到暗牢入口处,就有人出来杀人灭口。
不管沈筠陌对别人如何,最起码对她还是有点情谊的,应该不会杀她的。
靠着仅存的这么点自信,独孤雪娇抬手推开石室的门。
几乎在门打开的同时,好几道炙热的视线投过来,浑身上下好似被一层寒气笼罩。
独孤雪娇淡定地踏进一步,眼角余光飞速地将石室扫了一圈。
没有看到万有财和他那三个儿子,看来沈筠陌并没有把人带到私牢,还关在诏狱里。
她刚要松口气,却看到地上跪着个人,浑身是血。
因为背对着她,也看不清容貌。
独孤雪娇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死孩子,折磨人的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
沈筠陌穿着绯色飞鱼服,热烈的颜色,像是泼溅了满地的血。
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门,在她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了过去。
眼底流光一闪,薄唇勾起不易察觉的浅笑。
“外甥女,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外甥女?
我怀疑他在占我便宜,但我没有立场去暴揍他!
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要喊沈筠陌一声表舅!
独孤雪娇差点被口水噎到,强行忍住,皮笑肉不笑。
“没有走错,就是来找你的,小表舅!”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喊出来的。
沈筠陌一手撩开下袍,翘起二郎腿,言笑晏晏地看着她,化开了眉眼间的凌厉。
“哦,是吗?”
独孤雪娇很想在他脸上抓几下,尤其是那虚伪的假笑,实在碍眼。
“是啊,能不能让无关人等暂且回避,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说。”
沈筠陌只犹豫了一下,便朝两个手下摆手。
“带下去。”
话音落,手下还没动,原本跪在那里的人突然嘶吼一声。
“我自己会走!”
独孤雪娇看着那人瘦削的背影,眉头微皱,十分好奇他的身份。
可听着声音,却十分陌生,应当没见过。
沈筠陌原本淡然的眉目,倏然飞雪含冰,薄唇一勾,杀气浑然天成。
“我有说让你走着出去?”
浑身是血的脏污男人身板一颤,差点摔到地上去。
“你这朝廷的鹰犬!你不得好死!”
沈筠陌手臂一伸,手下递过一把匕首,放在他掌心。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男人身前,慢慢蹲下身。
“想骂就尽情的骂吧,再不骂,今日之后就没机会了。”
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像是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
不等他再次开口,沈筠陌手上的匕首已经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
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在石室内回响,格外瘆人。
沈筠陌却没有就此停下,匕首又来到男人的脚踝,如法炮制,划了两刀。
啊——
男人低哑的痛呼声响彻石室,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了,死狗一样瘫在那里。
这下别说是自己走出去,爬出去都困难。
沈筠陌将匕首一丢,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擦着手。
依然是那四个字,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
“带下去吧。”
两个手下点头应是,一左一右架着浑身血污痛晕过去的男人出去了。
从独孤雪娇身边走过的时候,浓重的血腥味刺鼻,令人作呕。
她心口一窒,看向沈筠陌的目光复杂。
这样的弟弟还有救吗?
“不是有话要说?”
独孤雪娇被他的声音打断,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他冷厉的眸子。
“我每次见到你,似乎你都在处置人,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明明是嘲讽的话,沈筠陌却好似没听懂,看向她的时候,薄唇还勾了一下。
“谢谢夸奖。”
独孤雪娇一噎,憋在胸口的闷气如火山喷发。
“你这些血腥的法子都是跟谁学的?到底还有多少?”
以前她还在的时候,明明是个明艳的少年,跟她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害羞。
现在别说害羞了,连杀人都不眨眼。
沈筠陌忽然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对,眸如寒星,气势逼人。
“怎么?你想亲自尝试一下吗?”
挑衅意味十足。
独孤雪娇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忍,毕竟今日来找他,是有求于他。
但情感上却压抑不住,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带大的温暖少年。
就像是栽种的小树苗,细心呵护,看着他茁壮成长。
可因为她短暂的离开,突然就成了歪脖子树,怎么忍得了!
“臭小子!你欠揍!”
话音落,独孤雪娇已经动手了,身随影动,拳拳到肉,脚脚生威。
沈筠陌应该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怔楞地瞬间,被她狠揍了一拳。
随后反应过来,跟她过起招来。
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却又没有拿出狠厉的招式。
窄小幽闭的石室内混成一团,夹杂着血腥气,越发显得窒闷。
“臭小子,你不学好!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