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逼人。
“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得意忘形,你搞垮了许忆安,不遵守约定,坏了我的好事,真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云裳出奇的淡定,目光锐利沉静,挑衅地回视他,嗓音冰冷。
“我也告诉过王爷,做事不要太过分,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来教坊司刺杀我的人,就是你派来的!
不管我做或者不做,你都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让自己开心点呢?
最起码把许忆安搞垮了,帮家人报了仇,我心里舒坦了!”
君承志面部轮廓线条紧绷,眼中飞雪含冰,忽而掐住她的脖子,手上力气越来越大。
“呵,你不过是个玩物,也敢有自己的想法,真是找死。”
云裳双手扑腾着,想要扯开他的手臂,却于事无补,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咳咳——
君承志在最后关头,放开了手。
云裳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君承志低头看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敢背叛我,就要付出代价。”
云裳摸着脖子,抬头看他,冷冷一笑。
“怎么?想杀了我?刚刚为何要放手?”
君承志看着她挑衅的目光,忽而勾起薄唇,弯腰与她对视。
“我自然知道你不怕死,但我也知道,你最怕什么。”
云裳神色倏然一变,反应极快。
“你把怀礼哥哥怎么了?”
君承志满意地欣赏着她的惊慌失措,浅浅一笑。
“你说呢?你该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云裳彻底慌了神,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世子,有事冲我来,想要报复也冲我来,这事跟怀礼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君承志缓缓伸出手,轻敲指节。
“怀礼哥哥?呵,叫的倒是亲热,你不要忘了,当初跟你定亲的人是我。
沈怀礼也算是个男人吗?别人不要的破鞋,他倒是视如珍宝。”
云裳心头的火苗一下窜到头顶,从地上爬起来,揪住他的衣领。
“世子!你到底把怀礼哥哥怎么样了?”
君承志盯着她,眼神是危险的,不屑的,却在片刻后,薄唇轻勾。
“我不过是让人给他喝了点好东西,找了个人去伺候他。
裳儿,我这都是为你好,帮你测试一下他的真情,看他为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若是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控制不住下半身,这样的男人,你还稀罕吗?
与其想着跟他远走天涯,不如继续回到我身边,当我的小玩物如何?”
云裳瞳孔一缩,双手用力,想要掐死他。
“世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君承志却主动把头凑过去,与她靠的极近,鼻息相闻。
“你比谁都清楚,教坊司的官妓哪个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幸沦落风尘而已。
你说,若是沈怀礼睡了那个女人,而那女人又怀了他的孩子,结果会如何呢?
就算他吃干抹净后,不负责任,残忍让女人打掉孩子。
若是被朝臣知道,上书弹劾他呢?他的官途就到此结束了吧?
再者,他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子,是郑国公的嫡长孙。
若是知道有人怀了他的孩子,会不会强行让他纳了那位官妓呢?
你曾经义正辞严地拒绝我,绝不会找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也不愿跟其他女人争抢夫君。
若是沈怀礼纳了妾,还跟那人生了孩子,你该如何选择呢?”
一字一句,字字如刀,割在心上,鲜血淋漓。
云裳的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怀礼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他跟你不一样!”
君承志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反手抓住她手腕,将她强行往外拖。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把这杯酒喝了,我便带你去亲眼看看。
我早说过,男人都是一样的,不管面上多深情,私下里还不是该怎么玩怎么玩。
是你对男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现在也该醒醒了。”
云裳再也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刚要挣扎,就被他捏着下颌,强行灌了一杯酒。
“你给我喝的什么?”
君承志眼神阴骛,眼眸冰寒深沉。
“你说是什么?当真以为我大半夜过来找你,是为了叙旧情?
我早说过了,敢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
只不过,你跟其他人不同,我亲自来了,甚至给你一次机会。
可惜你冥顽不灵,我得不到的人,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既然你那么稀罕沈怀礼,那就带着他的伤痛去死吧。”
云裳心口一痛,双手扣着喉咙,想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
君承志冷冷一笑,直接拎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一个屋门外,刚在窗前站定,便听到里面的呻吟声。
女人的浪叫,男人的低喘,混杂在一起。
云裳心痛如绞,嘴角开始有血丝渗出。
“你、你……”
君承志竖起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话。
“听清楚了吧?你应该比谁都熟悉那男人的嗓音吧?怎么样?感觉如何?”
噗——
云裳急火攻心,加上毒药入体,直接喷出一口血雾。
君承志丝毫不觉得脏,甚至伸出手帮她擦了擦。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最爱的男人有了其他女人,你也能安心地离开了。
男人都是食髓知味的,沈怀礼被其他女人勾了魂儿。
就算你死了,他应该也发现不了,你就安心去吧。”
云裳嘴里的血越来越多地涌出来,很快便染红了长裙。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看着恶魔,眼底满是厌恶、愤恨和不甘。
“呵,你费心拆散我们,我诅咒你死在心爱人的手里!
你跟那个贱人狼狈为奸,真以为你们能长久么?
我就算是做鬼,也会在下面等着你们!”
说完之后,又喷出一口血,双眼一翻,瘫倒在地。
君承志慢慢地低下身,抬手放在她的鼻尖,许久之后,幽幽叹息一声。
“处理干净。”
话音落,从暗处窜出几条人影,其中一人把云裳的尸体扛起,迅速消失。
屋里的呻吟声还在继续,无人知晓,有人死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