酵成人尽皆知的地步。
除非这位兵马司的副指挥使遇到了比许忆安更厉害的角色。
心里这般想着,环顾一周,在正对面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两人。
实在是两人过于惹眼,即便换上了最寻常不过的长衫,可那张脸还有气质在那摆着,想让人注意不到都很难。
若不是今日发生的事太过劲爆,大家都顶着许忆安,早就发现他们了吧。
她微微掀开幂篱,隔空给独孤雪娇送去一个媚眼。
即便什么也不说,也知道她什么意思。
表妹,干得好!
许莲心终于被崔枞抱走了,许忆安高悬的心才放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又将床单裹了裹,义正言辞地开口。
“大家莫要胡乱听信谣言,一切都是假的,我确实是礼部尚书许忆安。
但我素来行的端做得正,清风朗月,怎么可能做出在外头养外室的事情。
我很爱妻子,断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还请大家不要以讹传讹。
至于旁边这位女子,她确实是府上公孙姨娘的亲外甥女,但我与她并无任何苟且之事。
今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回府的路上,刚好碰到有人想要伤害她。
就算她如今沦为教坊司的官妓,到底曾经有亲戚关系,所以出手帮了她一把,才把她暂且带到这里来。
谁知道宅子起了火,才造成如今令人误解的局面,我深感惶恐,有必要跟大家解释清楚……”
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面上神情更是淡定,仿佛刚才一场不过是闹剧。
贾兴国在旁边听的额头冷汗直冒,许尚书这是要跟王爷叫板吗?我该站在哪一边?
不出意外的话,等许尚书慷慨陈词完,肯定要让自己表态的。
毕竟自己现在代表着兵马司的立场,能帮他证明的话,他就能成功脱身了。
不愧是混迹在朝堂十几年的老狐狸!
文官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这些武官,真是望尘莫及。
贾兴国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发现许忆安看向了自己,眼神似剑,隐含威胁。
“……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请兵马司的贾大人出来说一下情况,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周围的吃瓜群众神情变化莫测,完全被他忽悠住了,摇摆不定,只能看向贾兴国。
独孤雪娇看着眼前的一幕,冷笑一声。
“知道他不要脸,没想到这么不要脸!好不容易把他弄进笼子里,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话音落,右手轻抬,倏然射出。
许忆安刚做完一番慷慨陈词,正站的笔直,即便身上裹着床单,依然用气势压倒了众人。
他威胁地看向贾国兴,只要兵马司的人开口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他就一点事都没有。
这么些年混迹官场,什么大风大浪他没经历过,这点事情根本不看在眼里。
即便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把自己拉下马,可他一点不怕!
许忆安不着痕迹地看向郑兰英,眼神冷厉,若是她敢张嘴瞎说,有的是可以威胁她的!
郑兰英冷冷地回视着他,射出的视线如冰锥,几乎能把他戳成筛子。
她死死地咬住唇,几乎要咬出血。
她不甘心。
苦苦筹谋这一场,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他三言两语就开脱!
郑兰英视死如归地往前走了一步,咬住牙,泛白的指节死死攥住住床单的边角。
虽然这个法子是损人一千自伤八百,可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只要能把许忆安拉下马,名节算什么,她连命都能豁出去!
郑兰英闭着眼,正要咬牙当众扯下身上的床单,把许忆安的暴行公之于众。
耳边却传来惊叫声,直冲天际!
啊啊啊啊——
“我的天哪!我要长针眼了!”
“快捂住眼睛,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他娘的,看他长得人高马大,没想到只是中看不中用啊,哈哈哈……”
“要是真厉害,还会偷偷摸摸玩女人么!”
许忆安是不打算要脸皮了,披着床单都能义正言辞地睁眼说瞎话。
全靠这些年混迹朝堂得来的经验,只要气势足,就能威慑四方。
可他万万没料到,人群中还有两个硬茬,今晚注定要完蛋,他的官场生涯也就止步于此了。
独孤雪娇看着他那虚伪的样,恨不能一斧头砍掉他狗头。
可她答应了云裳,要把他彻底毁了。
有时候杀死一个人很简单,要把他拼命维护的形象给毁了,才能在精神上摧毁他。
啊啊啊——
片刻寂静后,是冲破云霄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