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小姐,今日可是我女儿跟女婿大喜的日子,你不来祝福就算了,还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有何居心?你若是再敢胡乱搅和,我就要府中护卫让人把你强行请出去了。”
此时的荀夫人哪还有刚才的贤淑淡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想要挠人。
展琒听了独孤雪娇的话,原本还在呆愣中,此时被身边女人的一声狮子吼给震到,才回了神。
他转头看了看一向跟棉花一样的正妻,眼底满是不解。
他跟荀夫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她的性子的,不管是搓圆还是揉扁,都很少会跟人面红耳赤。
就算是冷姨娘平日里百般刁难,她也只会装傻充楞,要么假装听不见转头就走,要么沉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总之就是个软棉花的性子,谁曾想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吼出声,还差点把他吓到了。
谁不知道独孤雪娇是钱夫人看上的未来儿媳妇,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疼,现在二房跟大房本就闹的不愉快,荀夫人还这般挑衅钱夫人的宝贝儿媳,不是上杆子给二房添乱么。
原本还想着等展思琦出嫁了,再去大哥大嫂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可如今这事若传到大嫂耳朵里,估计不用等到明天,今晚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展琒难得聪明了一回,心里想的多了些,转头瞪了荀夫人一眼。
“这里是女儿的喜堂,你作为主母,如此高声喧哗,像什么样子。”
荀夫人被他的话一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些,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
冷姨娘却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抬起了头,看看荀夫人,再看看独孤雪娇,眼珠子转了几圈,丝毫不掩饰嘴角戏谑的笑。
看来有好戏看了。
这些天,她早就被荀夫人快气死了,哪里看她都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身份低了一等,早就上去狂扇她的脸了。
如今难得看到荀夫人那张虚伪的脸有了裂痕,能不开心么,就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众人又退回了原来的位子,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
独孤雪娇才管不了别人,只是紧盯着荀夫人的眼。
“荀夫人,原本我还只是怀疑,你可能知道这事,可刚刚你的过度反应,已足以证明你是真的知道这事了。
我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别人听不懂,你不会也听不懂吧?我既然敢这个时候来,就说明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怎么?你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吗?是我来说,还是你亲自说呢?大家肯定很感兴趣呢。”
说到这里,又突然把视线扫向身穿红衣的新娘子,冷笑一声。
“要不让咱们的新娘子来说也行,毕竟你们母女俩早就沆瀣一气了。”
众人更是一头雾水,每个字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怎么跟天书一样。
展琒也很懵逼,转头看向荀夫人,一脸审视。
“你们母女俩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展琒虽然没见过独孤雪娇几次,可他不是傻子,能被大嫂那个精明的女人看上的儿媳妇,肯定不是个善茬。
而且独孤雪娇来势汹汹,他几乎可以断定,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已经发生了。
荀夫人被他盯着,周围还充斥着众人审视的视线,只觉后背发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还在强装镇定。
“老爷,你说什么话呢,这么些年了,我什么时候隐瞒过你,你不要听她瞎说。”
冷姨娘红唇一咧,笑的像只狐狸,在旁边火上浇油。
“姐姐这话说的,又没人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你怎么就不可能骗老爷呢,说不定你心里藏着无数个秘密呢。”
荀夫人倏然转头,瞪她一眼,可见是怒了。
穿着一身红衣的新娘子好似被吓到一般,一双小手死死地抓住沈怀熙的衣袖不愿撒开。
“夫君,我、我好怕,我们赶紧离开吧,误了拜堂的吉时就不好了。”
沈怀熙从见了独孤雪娇几人进来,就没在看过身边人,此时低头看着袖子上玉白的手指,想到最近发生的事,狠下心一甩。
“我不是你夫君,你也不是我娘子。”
新娘子一听,如遭雷击,身体瑟瑟发抖,不受控制地倒下去,头上的红盖头飘落,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还好身旁的喜婆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荀夫人脸色极为难看,将茶盏狠狠一摔,再次冷喝出声。
“沈四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是嫌弃我家琦姐儿,当初就不要答应娶她!你这般做派不是毁我家琦姐儿的名声么!
今日都要拜堂成亲了,你又说出如此狼心狗肺的话,你一个读书人怎能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