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最好的一间牢房了,可哪里比的过府中,这种脏污的环境,让人很崩溃。
要不是一直记着独孤雪娇的话,苦苦撑着,早就哭死过去了。
对她来说,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中,独孤雪娇就是窗户外射进来的那束光。
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哪里忍得住,就算是脚丫被扎了,也没有什么感觉。
此时被抱回床上,才后知后觉,自己太激动了,脸瞬间羞红了。
“娇娇,我、我刚刚就是太、太高兴了,我这几日在牢中,也没有人跟我说话,整天就对着这面墙,感觉都快干枯了。”
独孤雪娇看着她,才几天时间,小脸已经瘦了一圈,又穿着囚服,越发显得萧条,惹人怜惜。
“我知道的。”
展思琦看着她,想到这几日过的日子,只觉得鼻尖酸涩,那泪珠儿止不住的往下淌。
“娇娇,怀熙哥哥他没事吧?他还好吗?他当初为了我,非要说人是他杀的,他们不会对他用刑了吧?
我对不起怀熙哥哥,都是我惹出的事端,当初我若是忍一忍,不用匕首刺那人就好了,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用匕首杀了他,还成了杀人凶器。
而且,那把匕首是怀熙哥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竟然把匕首留下,就一个人那么跑了,我……呜呜呜……
娇娇,都是我蠢,是我没本事,只会惹事,怀熙哥哥是冤枉的,他入翰林院,前途一片光明,不能因为我留下污点啊。
求求你,娇娇,你一定要把怀熙哥哥救出去,我不能再连累他了,都是我的错,让他受这样的苦……
若、若是真找不到凶手,就算是要我偿命,我也是愿意的,只要能把他放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展思琦想到这些日子受的苦,又不禁想到同样在大牢里的沈怀熙,他那么爱干净的人,一身白净的袍子想来都染脏了吧。
越想越委屈,好不容易见到个人,把心里的酸涩都哭了出来。
独孤雪娇看着眼前泪流满脸的人,正想着怎么安慰她,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灼烫。
她心头一紧,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前段时间才刚点亮了云裳的那一片花瓣,尚未达成她的夙愿呢,怎么会又有花瓣生出?
独孤雪娇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激动,趁着展思琦哭的泪眼朦胧,悄摸摸掀开右手衣袖,果然又多了一片花瓣,第七瓣了!
之前五个月一片花瓣都没有,现在半个月时间竟生出两片花瓣,说不激动是假的。
要不是顾虑展思琦悲伤的心情,她甚至想跳起来蹦几下,以此缓解激动的心情。
看来最近要更忙了。
独孤雪娇看着新生出的那片花瓣,又摸摸展思琦的头。
小姑娘定是爱极了沈怀熙,夙愿那么强烈,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沈怀熙的平安无事,这才激发了她手腕上的曼殊沙华。
独孤雪娇将袖子扯下去,又帮她把泪珠擦去。
“表姑,我说过了,绝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杀人凶手,我也会抓到的。不过,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你再忍耐些时日。
至于表哥那边,你不要担心,他好歹也是沈寺丞的弟弟,肯定不会对他用刑的。
而且我已经跟沈寺丞谈过了,他答应我,在我抓到凶手前,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展思琦听她如此说,才稍微放了心,红着一双兔子眼,点了点头。
独孤雪娇好不容易安抚了她,便急匆匆离开了,现在有了花瓣任务,要更加抓紧时间才是。
出了大理寺,直奔红袖阁。
流星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地偷看独孤雪娇两眼,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小姐,最近那么忙,四处调查,怎么还有空去红袖阁啊?”
主仆三人今日出来办事,照旧穿的是男装。
虽然这样打扮,能够混进妓院,但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而且现在也不是逛妓院的时候啊。
独孤雪娇慢慢睁开眼,看向两人,嘴角轻勾。
“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那种没什么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流星毫不犹豫地摇头,“这怎么可能!”
独孤雪娇笑了一下,“是啊,我也不相信,所以想亲自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星和黎艮对视一眼,一头雾水。
小姐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整日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小姐做事总有她的道理,不要多问,只要相信她就行了。
马车行驶在万寿大街上,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停在红袖阁门前。
对青楼来说,晚上才开门营业,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门口行人络绎不绝,各色花娘使出浑身解数,招引来往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