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就在他胸前补了一刀。”
两人就像是一对亡命鸳鸯,都想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不想让对方去大牢。
沈怀丞眉头一皱,不等独孤雪娇说什么,大手一挥。
“把两人都带回去,收押再审。”
沈怀熙楞了,正要说什么,就被两个大理寺的人扣住了双肩,强行带走。
另外两个大理寺的人走到展思琦身边,正要动手,却被独孤雪娇挡住了。
她目光清冷地看向沈怀丞,带着几分强势。
“沈寺丞,我不是要妨碍你查案,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说完之后,就让你把人带走。”
沈怀丞深深看她一眼,犹豫片刻,薄唇吐出两个字。
“快点。”
说罢,转身往凉亭外走了几步。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展尚书看着这一切,始终没说什么话,只是脸色依旧黑着,眉头紧皱,看上去心事重重,显然是心思不属。
他跟着沈怀丞走出凉亭,又站在一起说了几句话。
此时凉亭里只剩下独孤雪娇和展思琦,她伸手把小姑娘脸上不停滚落的泪珠子擦掉。
“表姑,你先别哭,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你这么做是为了保住怀熙表哥。
可你有没有想过,怀熙表哥为何要说人是他杀的,他跟你一样,也是想保护你。
他不想让你进大牢,怕坏了你的名声,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应该很了解,人绝对不是他杀的。
也就是说,杀人凶手另有其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怀熙表哥。
如今你们两个都被陷进去,等于是便宜了杀人凶手。
答应我,你到了大牢后,什么都不要说,我会想办法的。
等我查到些什么,就去牢里看你,放心,你和表哥都不会有事的。
我绝不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并不是为了冷潜,而是为了你们俩。
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绝对不要骗我,可以么?”
展思琦红着眼圈嘤嘤呜呜掉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停地点着脑袋。
独孤雪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直入主题。
“你到底有没有去过红袖阁?”
展思琦楞了一下,似乎在想红袖阁是什么地方,反应过来后,脑袋摇的更厉害了。
“没有!我、我从未去过那种地方,我怎么会……”
独孤雪娇早就猜到这个结果,眸子眯了眯。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怕,怀丞表哥看着凶,其实没那么可怕,最起码不会屈打成招。
记住,我去找你之前,什么罪责都不要往自己身上揽,千万记住。”
说完之后,又擦了擦她的泪珠子,这才牵着展思琦的手走出凉亭,把她交给大理寺的人。
独孤雪娇又走到沈怀丞的身边,压低声音跟他说了几句什么,才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这边大理寺的人刚离开,她转头看向展尚书,放轻了声音。
“大舅爷爷,我知道你现在正是糟心的时候,但有件事还是要麻烦你。
刚刚您也看到了,应该也有猜测,我怀熙表哥和表姑明显是被人冤枉的。
他们两个都不是杀人凶手,那也就是说杀人凶手另有其人,而且之前就混在府中。
现在我想让大舅爷爷帮个忙,让管家召集府里所有的下人,我想亲自问点事情。”
展尚书虽然也心焦这事,也想找到杀人凶手,但此时他心底还沉甸甸地压着另一件事呢,一想到回到院子后,里面空空如也,人去屋空,就止不住地后怕。
要不是因为他是尚书府的家主,他还要留下主持大局,刚刚钱夫人离开的时候,他就跟着走了。
此时独孤雪娇提出这个要求,他自然是求之不得,面上带了一丝感激。
“嗯,我马上就让秦管家去处理,你直接去找他。”
独孤雪娇也看出他归心似箭,心思根本不在这事上,十分知情识趣地点头。
“那大舅爷爷赶紧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
她虽然也有些替钱夫人觉得委屈,大舅爷爷做人太古板了,守着老规矩,总是让她受委屈。
可到底是夫妻俩,而且她能看的出来,大舅奶奶是爱着大舅爷爷的,私心里,并不想看着两人闹僵。
眼看着展尚书抬脚离开,忽而抿唇一笑,朝着他的后背喊了一声。
“大舅爷爷,加油!”
展尚书听到身后的声音,差点一个踉跄,却还是脚步不停地疾步走了,头都没来得及转。
独孤雪娇走向黎艮,朝她招招手。
“走,咱们去找管家。”
黎艮不解地看着她,满头问号。
“小姐,你召集那些下人有用吗?若只是平时就算了,左右府里就那么些人,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可今日是钱夫人的寿辰,来了那么多外府的人,而府中的下人又忙的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注意到谁举止反常呢。”
这个道理独孤雪娇自然懂,但她召集下人,并不只是想找出举止反常的人,她还有个最有利的特征。
“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绝对不是多此一举,肯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黎艮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模样,没再说什么。
小姐坚持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没多久,秦管家就把府中的下人都召集齐了,就聚集在后院正屋门前。
冷潜被杀的消息已经封锁了,知道的人并不多,下人们被召集在一起,并不知道所为何事。
独孤雪娇到了之后,根本没提死人的事,只是提了想问的问题,让大家踊跃发言,知道的都要说出来。
等把这事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半下午。
回到府中,又把事情从头到尾撸了一遍,把其中的关键点都提笔记了下来,一直到很晚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