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总之,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当时在西北不喜欢,到了凉京神机营,还是不喜欢。
其实他内心里是知道的,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因为她太优秀了,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所以把嫉妒藏在心底,故意跟她作对,所有一切,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
直到这一刻,虽然结果没出来,其实他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只要对方是她,就算再过五年,十年,他还是比不过,无论是武力值,还是胆量。
“嘿,发什么傻呢,到你选了,赶紧的,还有三把火铳,其中一把肯定又火药,赶紧选啊。”
平时跟他玩的好的世家子在朝他挤眉弄眼,看起来兴奋极了。
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的笑,只觉得讽刺。
他们为什么要笑?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什么吗?
呵,他们怎么可能为我考虑,他们只想看热闹。
沈怀谷突然心如死灰,随手拿起一把火铳,再次对准独孤雪娇。
咔——
这次沈怀谷没有犹豫,可按下扳机后,依旧没有响起枪响。
又是一把没有火药的火铳。
周围再次响起擎天军和虎啸军将士们的欢呼声,同时伴随着世家子的唉声叹气。
却唯独没有人同情沈怀谷。
要知道如今只剩下两把,独孤雪娇只要随便拿起一把,就有一半的可能会打伤他,甚至脑袋开花。
独孤雪娇轻抚衣袖,慢条斯理走了过来,唇上带着淡淡的笑。
即便她不说话,看着那眼神,也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不愧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女战神,难怪会令蛮族闻风丧胆,光是这份淡定凛然的气质,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独孤雪娇走到桌前,嘴角浅浅一勾,抬头看向呆愣僵硬的沈怀谷。
“现在还剩两把火铳,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沈怀谷眼神瑟缩,身体微不可察地晃动着,脸色早就白如宣纸了。
“我、我……”
独孤雪娇指尖在其中一把火铳上点了点,又摸了摸另一把,似乎在决定选哪一把,说出的话似漫不经心。
“如果我拿到了带火药的火铳,以我的枪法,即便你再往后站十步,照样能够一枪爆头,脑袋开花,你可愿意赌一下?”
这话说的清淡,可听在人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沈怀谷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瑟缩,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想要拔腿就跑!
“我、我……”
在他犹豫的当口,独孤雪娇已经选了其中一把火铳,拿在手中,还用布巾轻轻擦拭了一下。
看她那闲适的模样,就像是耐心极好的猎人,丝毫没有急于把猎物一枪爆头的激动。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还赌不赌?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从小运气就很好,如果是二选一,我一定会选上自己想要的。”
这话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沈怀谷双腿一软,被吓得差点跪到地上,尤其是看到她擦拭火铳杆的样子,看在眼里,就像是索命的厉鬼。
终于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什么男人的尊严,什么嫉妒不甘,都见鬼去吧!
我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底,在死亡面前,谁不软弱呢?
噗通——
沈怀谷双腿已经软成了面条,跪在地上,脸上惨白,声音断断续续。
“我、我不赌了,我、我错了,以后再、再也不敢了……”
独孤雪娇将手中的火铳抵在地上,胳膊肘枕在上头,看起来跟个兵痞子一样。
“沈怀谷,你还是挺识时务的,你好歹也撑到了现在,说明还是有些胆量的,并不是一无是处。
就看在你这点勇气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若你敢违背约定,下次再被我逮住,就没这么好运了。
一枪爆头什么的,你可以试试,送你无痛去地府,至于为什么不痛?因为我的枪很快,你还没感觉到痛呢,人已经死透了。”
沈怀谷:……
我明明都认输了,也认错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吓我!!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完,可独孤雪娇这话刚说完,原本跟在沈怀谷身后起哄一群世家子又开始叫嚣。
“怎么能这样就认输了?太丢人了把,要坚持到底啊!你怎么能这么怂!”
“就是啊,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以后谁还会跟着你,见鬼去吧!”
“不,我充分怀疑,这五把火铳全部没有装火药,独孤小将军就是在用激将法!”
“对啊,对啊,我也在怀疑,要不然她为什么这么淡定?肯定有猫腻!”
“没错,她肯定是使诈了,就是吓沈兄的,故意让沈兄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