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里面这个美人儿是谁?”
冷渊见她神色严肃,更心虚了,额头都快冒冷汗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最多就是扯了一下衣服……”
独孤雪娇嘴角一咧,真看这个死人一样,已经给他提前判了死刑。
“啧啧,就只是扯了一下衣服,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干些什么?你对得起彩琼么?她那么喜欢你。
冷副将,你都一把年纪了,彩琼那样的小嫩草愿意嫁给你,绝对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作为彩琼的好友,都没说什么,只要她喜欢就好,可你这样,是不是也太让人心凉了?明明拒绝的办法那么多,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扯衣角?
在我这里,别说是扯衣角,就是多看几眼,也要大刑伺候的,眼珠子都给挖了。”
她这话虽是对着冷渊说的,可君轻尘心里一清二楚,这分明是在敲山震虎。
他有些哭笑不得,卿卿吃醋的小模样好可爱啊。
君轻尘走上前,悄摸摸地拉住她的手,赶紧表明立场。
“卿卿,你放心,这世上我只对你的衣角感兴趣,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我都不舒服。”
冷渊:……
王爷,你的良心呢?都不会痛的么!
独孤雪娇冷哼一声,扭头往里走,还生怕冷渊反思的不够,又加了一句。
“冷副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之前你扯衣角的那个美人,可是凉京出了名的寡妇,水性杨花,裙下之臣无数。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跟彩琼有旧怨,两人一直水火不容,若不是因为你,想来彩琼也不会那么冲动地跑进去。
花楹那个荡妇,以前就抢过一次彩琼喜欢的男人。”
之前银朱说了,杜彩琼见到花楹的丫鬟后,那丫鬟说了什么,她才会飞奔而去。
想来是听说花楹要勾引冷渊吧,唯有这事她不能忍。
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被那个贱人给抢了,至今还不知缘由。
现在好不容易又喜欢上另一个男人,花楹都成寡妇了,还来勾引冷渊,这不是摆明跟她过不去么。
要是换成独孤雪娇,肯定也忍不了,肯定要冲上去把那个女人弄死。
冷渊听到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过是走个过场,帮王爷收拾一朵烂桃花,怎么就成现在这境地了?
若是他早知道楼里的女人是杜彩琼的仇人,他死都不会进去的,更不会轻佻地扯衣角,可惜,后悔晚矣。
冷渊像是冻结的冰雕,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一向冷静自持、玩世不恭的冷副将,头一次感觉人生灰暗。
他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步也走不动了,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之前的事。
冷渊在迦逻寺见到君轻尘完全是巧合,本来今日负责迦逻寺巡逻护卫的人,不该是他。
自从上次在嵬翼营见过杜彩琼,那小丫头不知怎么回事,许久不曾露面了。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以前没有她的时候,也就那么过了。
可被她缠着几个月,突然消失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心里琢磨着,以杜彩琼那爱玩的性子,肯定会来游玩,说不定能看到她呢。
所以他才主动跟泷翼换了差事。
他在迦逻寺见到君轻尘,见他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冷渊灵机一动,摄政王会不会是派人去后面办事,便暗搓搓地凑上去了。
然后就领了这么个任务,寻思着自己帮王爷办了差事,之后就可以借此邀个功,请个假,然后去找那小丫头。
虽然不能陪她玩,既然来了,好歹要见上一面。
冷渊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便去了别馆。
他走到门前,发现四周寂静的过分,叩了门,早等在那里的丫鬟开门迎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丫鬟看到他的时候,眼底满是惊疑,面上却不敢有半分显露。
冷渊寻思着,人家等的是摄政王,而来的是自己,肯定会感到惊讶,便也没有多想。
那丫鬟手上挑了一盏红灯笼,引着他朝着院子最里头行去。
穿过游廊,来到树木掩映的高轩之前,帮他打开了门,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冷渊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到了陌生的地方,心里还是存着警惕的。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四周,直到看见一扇虚掩的门,想都未想,便一脚跨了进去。
屋内不知燃着什么香,青烟袅袅,弥漫着一股令人迷醉的馥郁芬芳。
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垂下红色的轻纱,风起纱动,如坠云山幻海。
层层红纱的掩映之下,隐约可见那头有张梨花木架子床,帷幔之上坠着宝珠,被晕黄的珠光照着,光彩夺目。
窗边的环架上放着一柄剑鞘饰宝石的长剑,左右摆设着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
窗前摆着一张红木桌,上面已经摆好了精美的馔肴,一个琉璃长嘴壶,还有两个碧玉杯。
冷渊环顾一周,这里布置地十分雅致,像是女子的闺房,却不见人影。
他也未多想,大摇大摆地朝里走去,在木桌前坐下,倒了杯酒,正要往嘴里送,身后忽然传来九转十八弯的娇媚笑声。
“王爷,您终于肯来见奴家了,可让奴家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