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笑。
你是摄政王又如何,还不是要顾及太师府的威严。
可谁知他的笑还未到达眼底呢,就看到炎武走上来,手上捧着一把金灿灿的长剑。
赵思成眼瞳骤缩,陡然变脸,摄政王为何要拿剑?是要砍我脑袋么?
“王爷,你、你不能,我、我是武德将军,我、我姐夫是嵬翼营的主将,你若是敢……”
君轻尘手里拿着长剑,唇边笑意未绝,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还从未有人敢在本王面前说这话,本王敢不敢,容不得你来质疑。”
独孤雪娇侧坐着,一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自家男人霸气侧漏的模样,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只要把脑袋砍下,枷锁自除。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就是聪明啊。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不过,她很喜欢。
冷渊倏然坐直了身体,咽了咽口水。
王爷这么做,完全不顾及赵思成跟庞主将的亲戚关系啊。
不过,虽然简单粗暴,看着还挺爽的。
话说,他早就看这群只会瞎哔哔的酒囊饭袋不顺眼了。
就在君轻尘的长剑将要刺下的时候,围场外传来一声高喝。
“王爷!万万不可!剑下留人!”
顶着一脑门冷汗的庞宽疾步上前,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
想来之前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眼看着局势要收势不住了,这才大惊失色走出来。
赵思成一看到他的身影,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哭得鼻涕一把,拼命在地上挣扎。
“姐夫!姐夫!救救我呀!王爷要杀我!”
庞宽走上前,二话不说,抬脚踹了他一下。
“闭嘴!”
赵思成缩成一团,脑袋往地上撞。
“姐夫,我错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酒喝多了,才会顶撞王爷。”
倒是会演戏,估计早就商量好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庞宽心里那叫一个悔,肠子都要青了,早把赵思成骂了百八十遍。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恨不能一脚踢死他。
可若眼睁睁看着君轻尘杀了赵思成,回到府上,估计会被家里那位唠叨死。
这场嵬翼营哗变,确实是他的人暗中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向摄政王泼一泼冷水,好让他清醒清醒。
君轻尘一味地跟他们作对,手腕铁血,似乎根本不把太师为首的一众文官放在眼里,这怎么能行。
就算他坚持改革,也要让他流点血,让他知道反对之人的态度和影响力。
只是没想到会到如今这地步,谁能想到君轻尘会当众拂了他的面子,甚至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庞宽一边上前行礼问安,一边在心里谋划着要如何说服君轻尘。
刚才自己没来,君轻尘敢动手,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摄政王是什么性子,大家也都知道。
可如今自己都亲自出面了,君轻尘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要给那些反对新政实施的王公贵族脸面。
大夏朝的世家臣子,在朝堂之上,势力盘根错节,不是说砍去就砍去的。
就算君轻尘急于改革,可过于莽撞行事,造成的严重后果他不得不考虑。
正因为如此,建国之初,先祖的新政才会不了了之。
庞宽思及此,跪在地上。
“王爷,武德将军酒后失言,并非有意顶撞,还请您手下留情。”
绝口不提带人暴动的事,只说是酒后失言,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庞太师养出来的儿子,比赵思成强了上百倍。
君轻尘却没有把长剑放下,眉眼冰冷地扫他一眼。
“庞主将,本王要处置武德将军,可不是因为他酒后失言。
说到酒,本王倒是想先问问你这个主将,军营里白日纵酒,该当何罪?”
庞宽额头青筋直冒,他嘱咐赵思成闹事,却从未让他喝酒闹事,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
“军营里白日纵酒,当处以二十军棍。”
赵思成原本以为庞宽来了,自己肯定能逃出生天,可如今听到这话,只觉自己屁股将要开花,吓得脸色惨白,动也不敢动。
君轻尘点头,目光锋锐阴鸷,又继续问。
“那本王再问你,军营里聚众闹事,又该当何罪?”
庞宽气得头顶冒烟,几乎是咬着牙回。
“军营里聚众闹事,当处以三十军棍。”
两项罪名加起来,就是五十军棍,若是冷渊那种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武将,这根本不算什么。
可若是落在细皮嫩肉的世家子身上,就算不死,也要半条命。
赵思成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庞宽,吓得裤子湿了半截。
“姐夫……”
君轻尘仿佛根本没看到他,只把长剑点在地面上,忽而薄唇一勾,缓缓开口。
“还有最后一点,为将者不思进取,带领手下闹事,又该当何罪?”
庞宽双手金我成拳,若是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君轻尘的用意,那他就是蠢货了。
君轻尘不能手刃赵思成,便另辟蹊径,这是要活活把他打死啊。
如今正是推行改革的开始,君轻尘肯定也想杀一儆百,借此震慑三大营。
而他们竟双手奉上了这个出头鸟!
庞宽指尖掐进肉里,声音浑厚。
“为将者不思进取,带领手下闹事,当处以四十军棍。”
君轻尘这才站直身体,浅浅一笑。
“如此,武德将军该处以九十军棍,本王没有算错吧?”
庞宽脸色惨白,胸膛起伏着,似痛苦似忍耐。
赵思成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用被摄政王一剑封喉,却要被活活打死了。
这样一来,死的更加痛苦百倍!
他开始奋力挣扎,涕泪横流地嚎叫着。
“姐夫救我,我不想死……”